一道紫色的閃電突然劃過天空,劈在窗紙上,映得屋內白如晝。閃電過後,雷聲傳來,像山中巨獸在嘶吼。
山河郡主和封令月同時起身,兩人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恐。從未聽過如此震耳欲聾的雷聲,仿佛就炸在耳邊,把人的耳膜給撕裂了。
山河郡主郡主猛然拍著胸口,長舒一口氣,“幸好,我們沒有抹黑下山”
又是一道轟雷下來,道觀地動山搖,仿佛地龍翻身。山河郡主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封令月起身披衣,把屋裡的蠟燭點上。
“哢嚓”一聲巨響,屋頂震響,灰塵從橫梁上簌簌落下,嗆得山河郡主猛咳了幾聲。
“地震了嗎?”
“沒有”,雷聲已止,封令月打開窗戶。院中一棵少女般腰粗的樹被劈得焦黑焦黑,從中間劈成兩半,倒在了窗前。“有一棵樹被劈了,倒在窗戶上”
山河郡主鬆了一口氣。像櫻花一樣的淡粉色唇被她咬得失去了血色。
雨攜帶著寒風吹進來,封令月剛把窗戶關上,一道紫白的閃電蜿蜒在漆黑的蒼穹中,仿佛地震,在地麵上蜿蜒出密密麻麻的裂縫。
蠟燭好像被鬼吹滅了一樣,屋內黑暗陰沉。地在搖動,屋頂在晃動。
“郡主,你在哪裡?”
“郡主”
封令月撲到山河郡主的床上摸空。小小的房間內,一個大活人仿佛被房間吞噬了。
封令月緊張得大口喘氣。汗水從她的鬢角上流下來,一滴一滴,落入她的衣襟中。
她緩緩抽劍,仿佛有一雙冰冷的手纏上她的脖子……
大都京都籠罩在一層巨大的雲團之下。似乎有電流在雲團中流竄。
大理寺
“唐少卿,今夜還要去喝酒?”
唐雲意換了一身月牙色輕紗長衫,從背後看,頗有風朗月清之姿。
“去,怎麼不去?”
裴思玄皺著一張臉,跟在唐雲意身後。他不理解……難以理解唐雲意的行為。
前往若蘭庭的路上,小路清幽。裴思玄的心沉甸甸的,他垂著頭,踩著唐雲意的影子,腳步略顯滯重。
“唐少卿,你是不是打算把我送出去?”
唐雲意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直直的看著他,“我知道你很想活。但是你不能成為誘餌,那麼……血丹案永遠無法結束”
“我知道……”
悲傷直達裴思玄的眼底。複雜的神色在他的臉上不停交錯。頭一次,他厭煩了自己身上的鐵銅血。純度如此低的鐵銅血竟護不住族人也保護不了自己。
唐雲意再次光臨,綰綰沒有意外。還是像往常一樣,撫琴倒酒。
“綰綰,你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