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早晨,白霧環繞,整個京都披上神秘的色彩。呼出的氣息在寒冷的空氣中變成白色的霧氣。
潮濕的霜氣打在打盹的唐雲意睫毛上,長長的睫毛上結了一些細小的水珠。隨著他眨眼,水珠掉落。
唐雲意起身,張開雙臂,拉伸隨著僵麻的腿。一邊打哈欠,一邊問如夜貓子一樣的李京墨,“殿下回去了嗎?”
“嗯”
“楊國舅一家作為幫凶,怎麼處置?”
“罪魁禍首皆處死。其餘,男丁流放各地。女眷充入教坊司,終身為妓”
“那……“我”殺了楊昭,是不是也結案?”
李京墨轉身,淡淡的看著他,“你難道不應該回金靈衛?”
唐雲意連忙搖頭,“不急,還沒發喪。我去找樓主……”
九門樓天音閣
樓主似乎已經察覺到他要來,早已經擺放好棋盤,同玄武一起,兩人落子如飛,走的是快棋。
觀棋不語,下完一局之後,玄武退下。
唐雲意才將血丹案的來龍去脈一一詳儘。
“建文帝確實沒有死。當年為了給建昭帝博下好名聲,建文帝被迫對下旨禪讓。他被囚禁幾年之後,突然起火了,他帶著一身傷遠遁江湖”
當年轟動一時的屠戮被粉飾。往事早已經隨著時間消亡了。
“樓主,天樞爆炸案該不會是建文帝所為?”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從麵具下露出來。不像老人一樣,眼窩深陷,眼睛渾濁,反而是一雙很年輕的眼睛,舒朗明亮。唐雲意有一瞬間懷疑,他麵前之人是不是九門樓的樓主。
“你很在意天樞爆炸案?”
唐雲意略覺得委屈,“是某些人總是懷疑屬下。屬下一個普通的少年,怎麼可能炸得了天樞?”,誰特麼知道原來的唐雲意在天樞爆炸之前去那乾嘛?
麵具下傳來一聲輕歎,“你能說得清,天樞爆炸前,你去附近做什麼?”
唐雲意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樓主,天樞爆炸之前,不止我一個人去吧?興許,我去與哪家姑娘約會?”,反正,“唐雲意”已經失憶,但凡問到他這裡的,都是已讀不回。
“那你體內真氣從何解釋?誰給你下了天釘?”
“我……”,唐雲意還真的說不上來,他絞儘腦汁,開始胡言亂語,“樓主,屬下……可能是貴胄子弟,後宅紛爭,成為犧牲品。父母可能是絕世高手,臨死之前,為我注入真氣,避免屬下被仇家追殺,在體內嵌入天釘,改變容貌,交予養父養大”
天音閣內突然安靜得異常。唐雲意隻聽到呼吸聲在耳朵裡回響。他覺得,如此天馬行空的想象,才能配得上自己的神秘。
“你不去當說書先生,可惜了”
樓主的揶揄打破的沉悶的氣氛。籠罩在頭頂的高壓氣旋慢慢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