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巨大的烏雲壓頂,陽光透過縫隙,形成了丁達爾效應。淩晨的一場大雨把彌漫在青鹿學院上方的陰穢氣吹走,青鹿學院看似恢複平靜,實則暗流湧動。
沈歸遠與張青簷並排站在回廊下,兩人是一樣表情,很強硬。
“都安排好了嗎?”
“嗯,趙世襄和濮陽懿已經安排養傷,至於唐雲意……”,沈歸遠擔憂的事終於來了,青鹿學院再無風平浪靜。
“唐雲意不是多嘴的人”,張青簷篤定。“就像人的身上生了一個痼疾,總會有人想拔掉。看來他們都在利用唐雲意……”,張青簷莫名的同情唐雲意。
“對了,師兄,雲傾將於傍晚到達青鹿學院”
“先讓雲意查”,連續發生兩件壞事,讓張青簷疲憊不堪,全身虛乏得好像被抽走一根骨頭的狗。
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眼,唐雲意已經醒了,閉著眼睛盯著外麵。兄弟幾個月不見,結果……
外麵吵吵雜雜,好像是封令月在爭吵。
屋外,封令月揪住了張詩棠的後領,把她提起來,腳尖與地麵接觸。張詩棠像一隻被鉗住脖子軟肉的小狗,一邊掙紮一邊尖叫。
“放開我”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院子裡全是張詩棠氣急敗壞的喊聲。封令月把她扔到窗台下,揚起明媚得意的小人見,“張大小姐喜歡看男人睡覺啊”
“誰喜歡看?你敢胡說,我撕了你的嘴”
封令月不為所動,“好歹是治學大儒之女,說話怎麼那麼粗糙?”
張詩棠的小臉仿佛被火燒了,紅彤彤的。她聽出了封令月諷刺的話,“子不孝父之過”
“關你什麼事,我來找唐雲意”
封令月眯眼,一股無名火自心中騰起,這個醜八怪,怎麼有那麼多女人喜歡?
“哢吱”,身後的窗戶被人從裡麵打開,露出一顆亂七八糟的腦袋,唐雲意朦朧著眼睛,四處張望。“誰要見我?”
“我……”
張詩棠猛然起身,腦袋撞在唐雲意的下頜。唐雲意慘叫一聲,往後倒下去。
一刻鐘之後,三人麵對麵,餘光掃視彼此。唐雲意摸著下巴,邊照鏡子,裡麵的人好像下巴被撞歪了一樣,他往頭頂上的穴道摸了一下,暗中用力,似乎還能摸到堅硬的天釘。醜上加醜,他對著鏡子做起鬼臉。
封令月抱著胸部,視線在唐雲意和張詩棠之間來回。這兩個不是劍拔弩張,怎麼……
張詩棠撐著雲腮,盯著唐雲意齜牙咧嘴的照鏡子,嘴角的肌肉控製不住的顫抖。
“是不是覺得我太過於有魅力了,愛上我了?”,除了五官,唐雲意對自己的麵部輪廓還有整副身體特彆有信心。脫衣有肉,穿衣顯瘦,流暢的肌肉線條在衣袍之下流淌。
張詩棠笑不出來了,喉嚨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她咽下口水,目光無比嚴肅的看著唐雲意,“你真的是雲傾的哥哥,天差地彆”
唐雲意瞬間了然。這丫頭原來是為了雲傾而來,“我當然是了,我可是他獨一無二的大哥”
“說實話……”,張詩棠再次咽下口水,“你是不是撿回來的?”
氣氛一陣尷尬。唐雲意不是尷尬,張詩棠還真猜對了,他真的是撿回來的。死丫頭可真會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