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書局
掌櫃拿著雞毛撣子掃去容易沾灰的角落。不速之客突然到來。
幾個人形輪廓把大門堵得嚴嚴實實。對方背著光,半陰半暗的淩厲輪廓讓他心咯噔了一聲。研諳心計的他在心緒還未平複的時候,臉上已經堆上笑容,步履輕快的迎上去。
“唐少卿,您怎麼有空來呢?”
唐雲意瞥了他一臉諂媚的模樣,嘴角抽了一下,輕車熟路的自尋一個椅子坐下。二郎腿翹起,官威十足。
“把你們的東家叫來”
“東家他……”,一把大刀突然重重擱在漆黑的桌麵。掌櫃的陪笑,“立刻去請”
“快點,本官要問關於夏知新的命案”
莫名的滲意讓掌櫃無法拒絕。唐雲意未有任何動作,他已經感覺到有一雙無形的手架在他的脖子上,隨時掐死他。
秋泓很快到了。不算英俊的臉上沒有一絲怵人的表情,好像見過大風大浪一樣的平靜。渾身的書卷氣被一股市儈籠罩,真像他那位眼尾閃著狐狸嫵媚風情的女人。
“不知少卿大人來書局,所為何事?”
“也沒什麼”,唐雲意對秋泓和掌櫃的態度天差地彆。他放柔了聲音像對待自己的女人一樣,“夏知新的命案,想必你應該聽過?”
秋泓裝作一無所知的點頭,“隻聽說他遭受天譴死了”
“他其實並不是遭受天譴死的,而是……我這裡找到了一些證據?”
秋泓臉色微變。很快又像古井一樣,無波。“大人是何意?夏知新時常來秋山書局,他所作所為,大家有目共睹,他隻是書局一個普普通通的客人”
唐雲意突然笑了一下,“秋東家,我也沒說他的死跟秋山書局有關。夏知新被雷劈了,你知道?”
“當然,他遭遇的天遣”
唐雲意忽然覺得喉嚨有點癢,清了清喉道,“夏知新可不是遭受天譴,而是他中毒了,跑出去自救。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身上攜帶大量的金屬引開天雷,直接把他劈死了。他身上攜帶的金屬表麵因為雷擊而發黑,而且我們對他進行屍檢,發現了一個小小的戒指,可惜……目前沒有發現他攜帶的金屬被誰拿走了”
“會不會是跟他有仇的人為之?”
秋泓的雲紋袖袍之下的手指因為緊握而發麻了。唐雲意突然跑來對他胡說了一通,這是何意?
“大家都說是唐雲傾,怎麼可能?他是一個窮學子,身上哪裡有那麼多金銀首飾?他所用之錢,是我每個月定時給,我心中有數。秋東家不用緊張,我例行詢問而已”
秋泓強顏歡笑不知如何作答。
唐雲意熱得拿衣襟當扇子扇風。他張了張嘴,覺得舌頭乾得快要裂開了。吞咽的唾沫黏稠得像膠一樣。外麵的烈日不知何時凸出雲層,把地板烤得滾燙。
“有點喝,阿月,把我的顰婆拿出來”
秋泓見到顰婆之後,臉色又白了幾分。唐雲意看似風輕雲淡,又好像知道了什麼。
“秋東家,你家夫人好像喜歡吃顰婆”
話到到這份上了,秋泓隻能硬著頭皮附和,“對,我家夫人來自上清國,平時喜歡吃顰婆,來到了京都之後,戒不了”
“這種東西吃多了會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