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使的指甲劃過範遙的尾椎,劃入空中。
失去支撐的範遙身體後仰,重重地摔在地上,朝四周濺出了血水。
倒地的聲音把已經陷入自我情緒中的公果驚了一跳。
“使君,皮剝好了嗎?”
“沒有,現在開始剝前麵,”他抬起滴血的手指,“你過來把他扶起麵朝我。”
“我、我嗎?”公果覺得手腳有些冰涼,他扶後麵,意味著他得看著範遙的後背。
“難道還有其他人嗎,快點過來!”魔使不悅道。
“太重,扶不動!”公果辯解道。
“蠢貨,我把他再拉起來,你在後麵扶一下就行!”
“現在這樣剝皮不也是可以的嗎?”
“你難道要本使彎腰駝背給你乾活!”魔使嗓音驟然提高,黑袍鼓起。
“我去、我去,使君莫生氣!”公果急忙跑到了範遙的屍體旁邊。
“不知所謂!”魔使冷哼一聲,爪子伸長,抓住範遙的衣襟將他拉了起來。
公果暗想“他不是可以伸縮爪子嗎,還要我扶什麼扶!”
範遙又“站立”了起來。
公果連忙用雙手撐住他的肩膀。
麵前的範遙後背多了一條裂縫,裡麵不斷滲出鮮血。
還好,因為多了一層銀甲,感覺不是很恐怖,公果鬆了一口氣。
在觀看的丁成已經悲傷地坐在了地上,他不忍目睹,卻又提醒自己一定要看著,一定要牢牢記住這些禽獸的行為,將來讓他們血債血還!
魔使的銳指再次紮進範遙的頭皮,從額頭往脖子,再往胸口,一直往下拉開口子。
此時,丁成反而覺得好受了些,範遙已經氣絕,應該不會感到疼痛了。
最讓人感覺殘忍的時候是生往死的那短暫的時刻,生者有感覺,會痛苦,旁觀者有同理之心,也會感覺痛苦。
死了倒是好了……
魔使在前身劃完口子,雙爪在範遙頭頂勾進銀皮,然後用力一扯。
銀皮驟然向左右分開,大量血水飛濺而出,露出了範遙紅紅的腦袋和上身。
“嘔!”公果從頭到腳被血水噴濺,手觸摸到了無皮的身體,連忙驚怖收縮,還忍不住嘔吐起來。
丁成閉上眼睛,回過頭,不忍再看,畫麵太過血腥。
他現在反而沒了什麼情緒,他已經出離了憤怒。
“銀甲到手了,蠢貨,拿去吧!”魔使的聲音傳來,丁成忍不住又回頭,想看看他們還想乾什麼。
滴血的銀甲躺在了公果腳下,他激動地蹲下撫摸著,顧不著血腥。
他拿起銀甲,有兩片。
“多謝使君,多謝使君,隻是此甲如此堅硬,我如何才能將它們拚接起來。”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想辦法吧,比如再做一件空心外套,把他們放進去。”
“明白了明白。”
“唉,可惜你修煉過星源道,否則我就可以把他的整張皮移植到你身上。”
“修煉星源道可以移植皮甲?不對,我要是修煉了,不就自己有銀甲了?”
“不是誰都可以修煉出銀甲的,當你自己修煉不出時,直接奪取可謂是上上之選,嘿嘿嘿……”魔使陰森森道。
可惡!丁成怒罵。
“使君言之有理,不過小人還從未聽說過整張皮膚可以移植,這是使君的獨門秘術嗎?”
“獨門倒是算不上,不過我們魔修對於肉身有著很深的認識,並且或多或少都掌握著一些改造之法,比如這皮甲移植,就是我的特長,隻要受體具備被移植的條件,我就能讓它在受益上存活,最終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如果能變成自己的那最好不過了……不知道這受體需要具備的條件具體是指什麼,就是星源道?”
“最佳的受體當然是魔體本身了,這是天生的,沒法改變,另外就是星源道,經由此法改造過的身體和魔體有一定程度的共性,也可以接受移植。”
這話像一道閃電劃過丁成的腦海上空。
魔體和星源道修士的身體有共性,怪不得星源道被稱為魔道!
“這星源道什麼來曆,莫不是哪個魔君研究出來的?”
“這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星源道使得修士的肉體內部結構發生了變化,最終和魔體有了一些共性,當然,我們魔體是整個修煉界頂尖的聖體,不是靠一個道法可以簡簡單單達到的!”魔使語氣裡有些自豪。
“星源道如此有用,我都想修煉了,不知使君可有法門?”
“這我沒有,我有那沒什麼用,你要學,就去找這具屍體的師父不就可以了嗎,吼吼哈哈!”魔使想丁成要是收了公果那就滑稽了。
“不可能,我怎麼會去找那家夥,況且我們還殺了他的弟子。”
“誰會知道是我們殺的呢……”
“那倒是,反正我是不可能低聲下氣地去和那人學道法……不如魔使替我抓住那人,逼他交出道法?”
“抓住他?上次差點被他吸光了我的元氣!”
“對對對,所以我們才從他徒弟上剝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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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成明白了,原來魔使他們最先想找的是他,可是畏懼幻影羊神,結果找了範遙。
一陣巨大無比的內疚襲來,範遙這是替他死了……
範遙,師父一定替你報這血海深仇!
“乾了這麼多活,本使感覺很饑餓啊……”他盯著無皮範遙,紅色的眼睛閃著光芒。
“使君慢用,我去外麵等你!”公果知道他要乾什麼,急忙抱著銀甲,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外挪動。
銀甲很重,他幾乎抱不動,需要時間來適應這種分量。
“好餓!”魔使長呼一聲,跳飛到範遙的屍體麵前,舉起雙爪一陣亂揮。
現場血肉橫飛,範遙的身體被切分成無數小碎塊。
“儘管沒什麼營養,聊作填充肚子!”魔使飄舞起來,一塊塊碎肉飛入黑袍的頭部。
丁成看得頭皮都炸了,這食人魔,應該被千刀萬剮!
很快,範遙就被吃得一乾二淨。
魔使俯身貼地而飛,一條長舌伸出,使勁舔舐地麵上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