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睛,看見那兩個廢人還在津津有味地打牌。
沒事的時候憑此消磨時間倒也不錯。
他現在沒有之前那麼六神無主,而且也想放鬆一下。
他站起來,走到他們身邊坐下。
“喲,接受現實了?”明心邊抓牌邊看了他一眼,略帶譏諷嘲笑。
看到他在一旁獨自黯然傷神這麼久,他感覺心裡平衡了很多,尤其是現在他已儘把丁成看作和他們一樣的殘廢了。
“兩個人有什麼意思,來,三個人一起玩鬥地主。”丁成沒有回答他,他知道明心的心態。
“不、不要,三個人不好玩!”明目忽然將手中的牌一扔,捂著頭趴在地上。
丁成呆住了,怎麼對三人打牌反應這麼劇烈?
“沒用的東西,每次魔使找我們打牌你都要這樣做作,害得我也遭殃!”明心走過去,用手掌死命地拍著他師弟的腦袋。
“你住手!”丁成走過去,一把扯開明心。
他大致猜到了明目異常反應的原因,肯定是和魔使打牌的時候,明目受到了虐待,所以有了心理陰影。
明心倒在地上,像是烏龜被翻身一樣,半天起不來。
“多管閒事,我教訓師弟要你插手!”他破口大罵,“傻蛋,過來扶我起來!”
明目昂起頭。
“師兄!”他喊了一聲,指著丁成道,“不許欺負我師兄!”
然後單腳跳著去到明心麵前扶起他。
這悲慘卻有點帶著滑稽的場麵讓丁成感覺又好氣又好笑。
兩個殘廢的一舉一動都帶有喜感,真讓人忍俊不禁。
明目吧,不算壞人,可是盲從師兄,結果搞到現在這個田地,這人真的讓人可憐又可恨,丁成原本對他的一絲同情之心蕩然無存。
“你們師兄弟感情真深厚啊……”他還以嘲諷的口吻,“彆扯沒用的,打不打牌,剛好趁此磨礪一下你們的牌技,我可是和魔使過過招的人,知道他牌技很好!”
明目一下鬆開扶著明心的手,再次趴在了地上。
一想到三個人打牌,他的腦中就浮現出輸了後被魔使按在地上摩擦的情形。
“輸了又不罰你!”丁成道,“純屬娛樂,你怕個球?”
“師弟,麵前這人和我們是一樣的,不是魔使。”明目也安慰道。
明目抬起頭,用驚恐地眼神盯著丁成看了一會兒,搖著頭道
“不一樣,他有兩隻手兩隻腳,五官還挺好看得咧……”
他一直停留在被毀容的恐懼之中。
“嗬嗬,暫時是這樣的,不久之後他就會和我們一樣,說不定更慘,畢竟陪魔使打牌有我們兩個了,多餘的人雙手雙腳都可以拿來做實驗!”
他用興奮的眼神看著丁成,仿佛他現在已經沒手沒腳。
“好哎好哎……挖了他雙眼,割了他鼻子,撕開他嘴巴,讓他比我更醜!”明目開心得單腳跳起來。
沒救了……丁成不想和他們打牌了,轉過身,找到一個牆角坐下繼續閉目養神。
“師弟,我們繼續……”
“好哎,打牌咯……”
……
……
就這樣過了一夜,次日某個時候,房門忽然被推開,巴利出現了。
明目和明心趕緊丟掉手裡的牌,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裡。
“丁成,出來吧!”巴利喊到。
儘管和出塵規劃了對付巴利的辦法,丁成在走向門口的時候還是有些腿腳發軟。
他看見了明心明目那種“送你離開、千裡之外”的喜悅眼神。
他們已經心理畸形了,丁成都不去想看這兩個惡心的人。
“你們倆去做你們的事,隨時等候我的命令。”巴利對著他們喝道。
“是,大人!”
……
跟著巴利,他來到另一個房間。
剛打開門,一股惡臭就迎麵撲鼻,讓他腸胃翻江倒海,差點吐了出來。
他彎下腰,轉頭就想走。
“你想去哪裡!”
巴利的魔爪一把勾住他的衣領,把他扯了進去,然後關閉了大門。
丁成立穩身體,看到了駭人的場景。
屋內到處是白骨和殘臂斷腿,牆上和地上布滿血跡,唯一乾淨的地方就是靠牆的一個一人多長的黑色台麵。
巴利這是做了多少實驗、殘害了多少修士!
在魔臂出現之前,他就應該已經在做實驗了。
“脫了衣服,過去,躺下!”巴利命令道。
魔臂還沒有出現,出塵無法寄生,丁成暫時隻能遵照他的指令行動。
他脫去上身的衣服,踩著新舊交替的血漬,跨過一些骷髏,躺在了冰涼的台麵上。
目光所及之處是各種粗細的黑色金屬條,密密麻麻卻又有一定的規律。
這應該是魔艇的真實頂部,因為沒有吊頂。
“啪!”耳邊傳來開關的聲音,他的四肢和腰部突然被皮帶勒緊了。
他側過臉,不知何時一個虛擬的顯示屏已經出現在空中,巴利正在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