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陸戰狂花!
深井鎮,土地廟。
張老蔫美美滴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嗬欠,昨晚這覺睡得可真香啊,多虧了鎮西頭老劉家的貢品,讓自己能夠吃飽肚子再睡覺,想想那點著紅點的大白麵饅頭,還有那半隻燒雞,張老蔫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他掀開破舊不堪的桌布,從供桌下麵爬了出來,正要去外麵找吃的,卻被眼前的情形嚇了一跳,隻見廟裡左右兩邊的柱子上各綁著兩個人。
張老蔫壯著膽子走進一瞧,這不鎮裡的孫大少爺和他的三個手下嗎,四個人手腳都被綁著坐在地上,一個個地耷拉著腦袋,有兩個人還打著呼嚕。
孫大少爺在鎮子裡的惡名沒有人不知道的,張老蔫就曾深受其害。張老蔫是個破落戶,年輕時也曾娶過一房媳婦,婚後一年的一個臘月裡,給張老蔫生了個兒子。在月子裡的時候,媳婦要喝水,這張老蔫也是個混人,從水缸裡直接舀了一瓢帶冰碴的涼水就給媳婦喝了,結果沒多久媳婦病了,沒出滿月就撒手走了,那個孩子自然也是沒有養活。從此,張老蔫更加不著調了,經常是有家不回,今天東家要碗飯,明天西家要個饃,全靠著鄉親們幫襯著才沒有餓死。這老蔫也是不爭氣,慢慢地養成了遊手好閒的毛病了,同情他的人是越來越少,搞得他隻能厚著臉皮到各家要點剩菜剩飯吃,剛開始還好,這幾年光景越來越差,家家都沒有餘糧了,張老蔫經常是饑一頓飽一頓的,有時三四天都吃不上飯。原來的家早就破敗不堪了,他乾脆住進了鎮裡的土地廟,在這裡還能偷吃點貢品。
孫大栓小的時候就欺負張老蔫,經常拿著石頭扔他,後來孫大栓長大了,更是沒少羞辱他,有時候會讓張老蔫學狗叫,有時會讓他從胯下鑽來鑽去,寒冬臘月的愣是逼著老蔫走鎮子西頭的小河上的冰,結果那冰本來就薄,害得老蔫跌倒全身都濕透了,寒氣侵到身體裡去,病了一個多月,好懸沒死了。
張老蔫這人混,可他並不傻,知道孫大栓是欺負他,拿他找樂子。因此,他對孫大栓隻有恨。
看到孫大栓被綁著,老蔫恨得牙根都癢癢,“小子,這次你可算是落我手上了。”他順手撿起一個磚頭,就要往他腦袋上砸,在磚頭快要碰到孫大栓頭皮的時候,他又停了下來,手直哆嗦,真下不去手啊,以後這小子知道了報複怎麼辦?想想還是走吧,讓這貨在這裡睡吧,凍死才好。
正在他猶豫的當口,孫大栓忽然睜開了眼睛,望著他迷迷糊糊地說“老蔫,你要乾啥?”
老蔫嚇了一跳,飛快地把手上的磚頭扔了,支支吾吾地說“大……大少爺,我……我早清起來,看你……你……”
沒等他說完,孫大栓感覺自身身體不舒服,他身體扭動了幾下卻動不了,敢情自己手腳都被綁起來來了,再看對麵的高一腳和另外一個手下也被綁在了另一個柱子上,孫大栓怒目圓睜,大吼道“老蔫,你他娘的要乾什麼,快把本少爺放開!”
孫大栓的叫聲很大,高一腳他們三個也被吵醒了,t頭痛欲裂,昨晚不知道喝了多少。
“趕緊把老子放開!”幾個人同時吼了起來。
老蔫一時間楞在那裡,不知道該乾什麼。這時高一腳又喊起來了,老蔫趕緊轉身跑向高一腳,剛蹲下身子,卻聽高一腳衝他大吼道“他娘的,先去給大少爺解開啊。”
“哦。”老蔫又趕緊給孫大栓解繩子。
“疼死老子了。”孫大栓揉著自己被勒紅的手腕道,這時其他幾個人的繩子也都解開了,“我們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被綁在這裡?”
“昨天……大少爺,一定是昨天那個太君他們乾的。”高一腳猛地一拍腦門道。
“對,我也想起來了,是太君……不,肯定是冒充的。咱們被人騙了,抓住的那人呢?”
三個手下急忙在廟裡找了起來,可是連半個影子也沒有,“大少爺,一定是被昨天那夥人給救走了。”
“媽的,你們昨天怎麼喝那麼多乾什麼,不知道把人看好嗎?”孫大栓當即發飆起來。
高一腳一臉的委屈,心道昨天你不是比我們喝的還多,要不是你和那“日本人”套近乎,能被綁在這裡,抓來的人能跑了?這話也就在心裡想想,是不敢說出來的。
另一個手下卻不解風情地大叫道“大少爺,我們的槍也不見了。”
孫大栓這時才想起自己挎著的盒子炮,伸手一摸,哪還有什麼蹤跡啊,“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媽的,都怪你們三個,以後給老子長點心。”孫大栓窩了一肚子的火,本來以為抓了條大魚,準備向岡本太君邀功請賞去呢,誰知道中間遇到那夥人,人丟了不說,槍還丟了。這要是讓岡本太君知道了那還得了。幸虧自己原本是想著給岡本太君一個驚喜,沒有把抓到可疑人員的事情提前報告,不然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們幾個給老子聽好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誰都不許說出去,特彆是抓人的事情不能說。和酒館那裡你也交待一下。”
“哎,我一會兒就去辦。”高一腳連忙答應。
石頭山,聚義廳。
正對門口的那張虎皮座椅上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虯髯大漢,這漢子身材魁梧雄壯,骨骼粗大,遠遠超過普通人,一張圓臉上肌肉橫生,一雙豹眼透著精光,仿佛能把人看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