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依,如果被對手一直牽著鼻子走,那樣我們實在是太被動了。隻要知道這個人的身份就好辦多了。”中村田寬點點頭,深以為然,頓了頓又道“據在下猜測,這個支那指揮官在城東的村子隻用了一個步兵小組的兵力就幾乎全殲了皇軍一個小隊,三挺機槍各呈120度角設置,幾乎沒有火力死角,同時,他又用了大量的手雷。”
“具體地形如何?”大尉軍官迫不及待地問道。
“是在村口進去之後不遠的一處街道裡。後來又在汽車上設置了詭雷,而且根本找不到他們的任何蹤跡。”
“八嘎,巷戰,又是伏擊!這個支那指揮官實在是太可惡了。”大尉軍官狠狠地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下。
中村田寬連忙從沙發上起身,筆挺站立。
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激動了,大尉軍官道“對不起,我有些失態了,還請中村君不要介意。”
中村田寬倆忙頓首。
大尉軍官道“有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這起伏擊和劉一刀有關係?”
中村田寬道“目前還沒有。”
“巷戰、伏擊,沒有死角的火力配置、詭雷、消失……”一個個詞語從大尉軍官嘴裡念叨出來。突然,大尉軍官的眉毛極速地跳動了一下,對著中村田寬道“難道是支那人掌握了特種作戰,不,這不可能?”
中村田寬被大尉軍官這一說,有點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問“特種作戰?”
大尉鬆開緊蹙的眉頭,點點頭,道“我在野戰炮兵學校主修炮兵畢業之後,被派遣到德國學習軍事,在那裡我開始接觸特種作戰理論,這些精銳少數兵力就像是“剃刀”一樣,可以對敵進行強襲的作戰。”
中村田寬這時也想到了什麼,說道“殿下是說’骷髏隊‘?”
大尉軍官點點頭,雙目中泛著亮光道“正是,池上君的’骷髏隊‘在長城線的戰鬥中的確發揮了特殊的作用。皇軍的先頭部隊鬆岡大尉率領的一個機關槍中隊與古北口支那守軍發生戰鬥並被壓製下來。十六旅團川原侃旅團長急調骷髏隊上前,擔任突擊任務。這次作戰,皇軍還配屬一個中隊的普通步兵(第一大隊第二中隊),由池上秀夫指揮,在野炮和重型轟炸機的掩護下進攻古北口關城。那是一個‘心型陣地’,支那守軍大量投擲手榴彈,而骷髏隊則仰仗隊內人員多為皇軍中射擊最好兵員不斷狙擊,雙方甚至發生了白刃戰。這一戰川原旅團麵對的應該是東北軍第112師,該師戰鬥意誌不堅,僅幾個小時便匆忙後撤,但皇軍也付出了配屬中隊長橫澤被擊斃,骷髏隊分隊長佐佐木負傷的代價。雖然如此,但骷髏隊的功不可沒。”
中村田寬道“池上君是日本陸軍大學第52期畢業生,在同學中以善戰頑強著稱。”
大尉軍官道“但是,那些陸軍老頑固們僅將骷髏隊視為點綴,並沒有規模發展的計劃,連部隊編製都沒有確定。池上秀夫被任命為第三十二聯隊副聯隊長,他便將這支部隊帶入該聯隊,占用了第一大隊第三中隊第一小隊的番號,實際作為該聯隊乃至旅團的突擊先鋒使用,試圖以實戰檢驗其作戰理論的可行性。”說到這裡,大尉軍官長歎一聲,“隻可惜在進攻支那軍據守的南天門時骷髏隊傷亡殆儘,池上君也手持家傳‘上船銘’軍刀,與一名支那國軍官同歸於儘。”
中村田寬悵然道“池上君的玉碎,是帝國的一大損失啊。”
大尉軍官又歎了口氣,道“不說這些,不說這些了。剛才說到支那指揮官可能是特種作戰對吧?”
“哈依!“中村田寬頓首,“在下覺得這幾次跟之前遇到的支那部隊都不太一樣,但是能感覺得出來他們還沒有達到非常默契的程度。在下並不懂特種作戰,可是我認為支那根本不可能有懂得特種作戰的指揮官。”
”嗯,也許是我多慮了,我們大日本都沒有一個懂得特種作戰的,更彆說支那人。那我們應該在他們成熟之前迅速將其殲滅,否則這樣一支武裝遲早會威脅我們的大日本皇軍在察哈爾的統治的。“說完之後,大尉軍官又搖了搖頭,“不,不,不,應該說他們已經威脅到皇軍了。”
“殿下深謀遠慮,在下實在是佩服。”中村田寬道。
大尉軍官又擺了擺手道“中村君,這支武裝很可能就藏身在你的防區之內,所以你要時刻關注他們。”說完站起身來,對著中村田寬一頓首“中村君,拜托了!”
中村田寬也連忙頓首還禮“殿下嚴重了,在下自當竭儘全力。”
大尉軍官點點頭,微笑道“中村俊,有任何關於這支武裝特彆是他們指揮官的消息,請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得馬上回去,不然蓮沼蕃將軍又該著急了。”
“哈依,在下立即派一個小隊護送殿下回張桓。”
“不用了,人太多了,有時候反而更不安全。”大尉軍官擺了擺手道“中村君,我們後會有期了。”說完便帶著衛兵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