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陸戰狂花!
常淩風清了清嗓子道“大家都知道,我們獨立營現在是共產黨領導下的隊伍了,既然有了上級組織,我們就要無條件地接受上級的領導。那怎麼領導呢?當然是通過人來領導。今天把大家集合起來,主要是想給大家認識一下上級給我們營派來的教導員——林鳳。”
常淩風伸出手指了指站在自己一旁的林鳳,眾人的目光也隨之落到了林鳳的臉上。
隻見林鳳一頭根根豎起的短發,麵龐白皙,正在抿嘴微笑看著他們,看樣子也就是二十六七的年紀,這就是上峰派來的長官?獨立營自劉一刀而下這些軍官相互之間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對這個新來的年輕人不感冒。
很快就聽下麵的人議論開來,“讓我們跟著他乾,他能行嗎,有營長的本事嗎?”
“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唉……”趙治家說這話的時候完全忘記了常淩風的年齡比林鳳還要小。
“獨立營好好的,要什麼政……政什麼乾部?”王三炮搖著大腦袋道。
“是政工乾部!”阿龍小聲提醒他。
“他一來,我們豈不成了小媳婦兒了!”孫萬飛道。
“老孫,你小點聲,一會兒讓他聽見就不好了。”王成提醒道。
“林鳳,鳳,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取了個娘們兒的名字?”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惹得大家一陣哄笑。
老徐和劉一刀相互對視一眼,同時歎了一口氣。
劉一鳴也是排級乾部,開會的時候坐在了隊伍的最後麵,聽到這些人私下議論林鳳的話,他的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要不是林鳳之前再三叮囑過他要保持克製,他早就衝上去狠狠地教訓這幫土匪了。
這些話都沒逃過常淩風的耳朵,他偷偷瞥了一眼旁邊的林鳳,隻見他氣定神閒,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剛才那些話一樣。
常淩風看到氣氛十分的尷尬,便輕聲咳嗽了一聲,冷峻的目光逐一掃過這些軍官們的臉龐。見常淩風麵沉似水,會場上便也寂然無聲,六十多人擠在一起隻聽到一陣壓抑無比地呼吸聲,讓眾人心中地壓力越來越重。
在常淩風剛才打量林鳳的時候,林鳳也在悄悄打量著常淩風,看著對麵這些彪悍桀驁的軍官們,林鳳不由地對常淩風豎起了大拇指,能把這些人訓得這麼服服帖帖的,絕對不是一般人。
常淩風看眾人安靜下來,便繼續道“我知道,你們都有點不服氣,覺得人家林教導員年輕,看著人家是新來的,就不把他放在眼裡,是不是?”
常淩風淩厲的眼神就像是兩把鋒利的刀子從眾人眼前掃過,大家都趕緊低下頭不說話。
“你們雖然不說,但是從剛才你們的表情和言語中已經說明了這一點。可是,我要說的是,既然我們接受了黨的領導,那麼就要有規矩,你們對林教導員有什麼想法、有什麼話,可以和他直接說,但是我警告你們,誰要是在後麵嚼舌頭、使絆子,那我可饒不了你們。”
眾人都知道常淩風在生活中和大家都是兄弟相稱,但是在遇到正經事的時候卻非常的嚴格,所以都知道剛才他所說的話不是鬨著玩兒的,幾個平日裡喜歡調皮搗蛋惹事的軍官們暫且收起了讓林鳳難堪的心思。
接著常淩風話鋒一轉,道“你們彆看林教導員年輕,但是他的戰鬥經驗比你們豐富多了,紅軍長征聽過沒有,他可是從福建的長汀一路走到陝西延安的,一路上大大小小的戰鬥幾百次,是真正從槍林彈雨裡走出來的,我們獨立營和他們一比,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上不得台麵。所以說,不僅是你們要把林教導員當成老師、教官,就是我也得虛心向他學習請教。”
林鳳有些好奇的盯著常淩風,心說,這常營長把自己的底細摸得還挺清楚,連長征這些細節他都知道。他哪裡知道這些都是常淩風在後世的時候從黨史、軍史上看來的,自然是既係統、又詳細。劉一鳴聽了之後,心裡對常淩風的印象大為改觀,心說這常營長還真是挺會說話,幾句話說得自己的心裡熱乎乎的。
常淩風講完之後,將會場交給了林鳳,但是林鳳隻是簡單講了幾句就完事了,他雖然是個政工乾部,但是並不喜歡虛頭巴腦的東西。下麵這些軍官原以為林鳳會發表一通又臭又長的就職演說,沒想到人家完全沒有虛的,心裡對林鳳的看法也悄悄地發生了轉變。
會後,常淩風向林鳳重點介紹了連以上軍官,並且讓小吳給了林鳳一本軍官花名冊,這是這兩天專門整理出來的。崔君明給林鳳安排好了住處,位置就緊挨著常淩風,方便兩人平時交流工作。而關於劉一鳴的職務安排,常淩風倒有些犯難了,依著劉一鳴的想法,他要帶著墩子和黑娃時刻保護在林鳳身邊,但是被林鳳拒絕了,理由是既然已經是獨立營的人了,要保護也是獨立營警衛排的人保護,再說一個人怎麼能用三個警衛員,這比延安的首長們規格都高,如何使得?於是,林鳳和常淩風商量了一下,將劉一鳴等三個人暫時編入了警衛排,至於職務嘛,副排長,協助長今!
一切安頓好之後,常淩風帶著林鳳在七星鎮各個工事以及連隊轉了轉,幫助他儘快地熟悉情況,在兩個人的交談中,林鳳更加對常淩風刮目相看了,因為他十分驚訝地發現,常淩風的這些想法和思路,似乎完全就是在八路軍治軍模式上進行延伸和升級的。
很快,獨立營接受共產黨的領導以及教導員到任的事情就傳遍了全營甚至七星鎮。以杜家為代表的鄉紳都炸了鍋,這下可好,馬上就要打土豪、分田地了。
葉知秋和沈雪凝正在小院子裡坐著板凳納鞋底。沈雪凝之前學過女紅,其針線活雖然不如鎮子的大姑娘小媳婦那麼細膩,但是也勉強可以。再看葉知秋可就慘了,鞋底被她用錐子紮得洞大大小小,麻繩歪歪扭扭的,簡直不忍直視。葉知秋噘著嘴,小小的錐子在她的手裡好像就是個大鬨天宮的孫猴子一般,怎麼著都不聽話。
沈雪凝一邊做著活計,一邊抬眼看著葉知秋,但見葉知秋頭上係了白絹,鵝蛋臉兒兒十分清秀,隻是柳眉緊蹙,豐潤的嘴唇噘得老高,怒目而視,對待手中的鞋墊就像是對待仇人一樣,那模樣十分的滑稽。沈雪凝看了不禁抿嘴嗤嗤一笑,葉知秋看到沈雪凝在笑她,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道“笑什麼笑?”
“我說你納鞋底怎麼像是見到仇人似的?”沈雪凝展顏一笑。
“你還笑,我從來沒乾過這活兒。”葉知秋氣鼓鼓地道。
沈雪凝知她現在不高興,便不再逗她。
這時,外麵人聲嘈雜,從院子外麵路過的人們不知道在談論著什麼。
葉知秋放下手上的活計,走到院子門口對站崗的戰士說“外麵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啊?”
這個戰士是專門安排給葉知秋他們站崗的,這些天已經和葉知秋十分的熟識了,便笑著道“葉小姐,你還不知道啊,我們獨立營現在發生大事了。”
“大事?”葉知秋一頭霧水,她幾乎整天待在這個小院裡,自然是什麼也不知道,“什麼大事?”
那個戰士接著道“獨立營現在已經是共產黨的隊伍了,聽說剛剛上麵派來的一個長官也到了,好像叫作教……教什麼員來著。”
“教導員?”葉知秋脫口而出,她對八路那一套還比較了解,知道連以上分隊都配備政工乾部的。
“對,對,對,就是教導員。”戰士連忙道,“葉小姐知道的還真多。”
葉知秋心裡咯噔一下,戰士後麵說什麼,她根本就沒有聽清。國民政府和複興社一心想拉攏常淩風,甚至不惜以其父母做籌碼,隻是到頭來人家還是加入了共產黨,這可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葉知秋的任務沒有完成,感覺心裡感覺空落落的。但是她轉念一想,既然常淩風做出了這樣的決定,說明他的父母的問題都已經解決了,想到這個,葉知秋不禁暗自鬆了一口氣,起碼不用再有深深的負罪感了,不是嗎?
“葉小姐,外麵吵吵鬨鬨的是怎麼了?”
沈雪凝的聲音將葉知秋的思緒重新拉了回來。
“哦。”葉知秋木木地答應一聲,低著頭走了回來。
“這是怎麼回事啊,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沈雪凝睜大眼睛問葉知秋。
葉知秋坐下,緩緩抬起頭道“沒……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沈雪凝看到葉知秋的眼神分明就在閃爍,一定是有心事。
“真的沒什麼!”葉知秋搖搖頭,“聽站崗的戰士說獨立營接受了共產黨的領導。”
“啊?”沈雪凝一下子從小板凳上站了起來,嘴巴張的老大,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