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陸戰狂花!
很快,陸軍醫院院長和田英鬆便在一群鬼子醫生的簇擁下來到了門診樓前。和田英鬆雖然隻是個中佐軍銜,但是在駐蒙兵團的地位並不低,這一切都因為他是陸軍醫院的院長,即使是一些鬼子高級軍官也難免有個頭疼腦熱的,在這個缺醫少藥的年代,和田英鬆的手上可是掌握著整個張桓最多的醫療資源,所以儘管比他軍銜和職務高的軍官很多,但都對他高看一眼。
和田英鬆身材矮胖,僅剩的幾縷頭發橫搭在禿腦袋頂上,寬大的腦門油光鋥亮,一雙藏在金絲眼鏡後麵的小眼睛透出一股陰鷙的目光。作為院長,若非是有大人物來醫院看病,和田英鬆是不會到醫護一線的,今天他正在辦公室裡曬著太陽喝著茶,就聽到行政科的一個手下過來報告說外麵有傷兵們鬨事,已經和守備小隊的人打起來了。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趕在醫院鬨事,和田英鬆一聽,圓球一般的身體立即從藤椅上彈了起來,氣衝衝地奪門而出,一路上醫院的醫生紛紛跟在了身後。剛剛下樓的時候便聽到了清脆槍響,和田英鬆眉頭緊蹙,急忙緊跑兩步,可是這家夥實在是太胖了,加上常年養尊處優的,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幸虧身邊的一個醫生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儘管和田英鬆到達出事現場的時候,參加群毆的傷兵們已經散開了,但還是從地上的一片狼藉推測出剛才打鬥的激烈程度。
“怎麼回事?”和田英鬆皺著眉頭問鬼子軍曹長。
“報告院長,是這些傷兵帶頭鬨事,他們打了高橋君、土屋君和其他的四個士兵,所以卑職剛才鳴槍示警了。”鬼子軍曹長意簡言賅,將引發衝突的責任全部推給了這些可憐的傷兵。
“八嘎牙路!”和田英鬆對著這些傷兵大聲罵道,“不知道這裡是醫院嗎,你們想造反嗎?剛才是誰帶頭的,給我站出來!”
不要說和田英鬆的職務是陸軍醫院的院長,就是他肩上的兩顆星也足以震懾這些鬼子傷兵了,他們的大隊長也就是個少佐而已,而麵前的這個人竟然是中佐,絕對不是他們這些大頭兵惹得起的人物。於是,所有傷兵都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
“八嘎牙路,誰帶的頭,站出來!”即使和田英鬆站在台階上,也不如一般的士兵個子高,但是這絲毫不妨礙他此時散發出來的王八之氣。
這時鬼子守備小隊長在手下的攙扶下一瘸一拐來到了和田英鬆的麵前,指著傷兵群中的一個鬼子軍曹道“院長,就是他帶的頭!嘶……”
“土屋君?”如果不是熟悉土屋的聲音,和田英鬆絕對不會想到眼前這個豬頭一樣的人就是土屋,怎麼會被打成這個樣子了。儘管土屋並不直接隸屬於他,但是醫院和守備小隊也是相互依存的關係,所以他和土屋的關係還是不錯的。
“哈依,院長閣下,就是他帶頭鬨事的!”土屋眯著眼睛恨不得將那個鬼子傷兵軍曹撕碎。
“抓起來!”和田英鬆厲聲喝道,土屋他們受了委屈,他作為院長必須出頭。
下一刻,兩個守備小隊的士兵便如狼似虎地衝著鬼子傷兵走過去,不由分說就將他提溜了出來。鬼子傷兵軍曹也被打得不輕,頭上的紗布都散開了,一隻眼睛也腫的睜不開了,使勁掙脫但是根本沒有鳥用。兩個守備小隊的士兵見到自己同伴被打的慘狀,手下豈會留情。
其他的一些傷兵不忿,想阻攔,卻被其他的守備小隊士兵端著三八大蓋逼退了。
鬼子傷兵軍曹被架到了和田英鬆的麵前,和田英鬆不由分說就揚起了巴掌,隻是手還沒有落下的時候就聽到遠處傳來“住手”的聲音。
和田英鬆的手頓時停在了半空中,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個中佐軍官在士兵的簇擁下大步走了過來,那些傷兵見到中佐軍官到來,紛紛閃出一條道路來。
除了十六師團之外,和田英鬆對整個駐蒙兵團中佐以上軍官幾乎全認識,但是唯獨眼前這個人十分陌生,但是從傷兵們的反應來看,這個中佐軍官應該是獨立混成第二旅團的人。
和田英鬆還在猜測中佐身份的同時,中佐已經來到了和田英鬆的麵前,先是頓首,然後自我介紹道“院長閣下,鄙人是獨立混成第二旅團參謀長井之原四郎,特奉上野旅團長閣下前來處理此事。”
和田英鬆頓時明白了,這家夥就是從華北方麵軍調過來的接任秦彥太郎的繼任者,怪不得自己不認識。這時,他才仰起頭,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個幾乎高自己一頭的井之原四郎,瘦高身材,也戴著眼鏡,隻不過是黑框圓形的,遠不足自己這個顯得時髦,鷹鉤鼻子,兩腮無肉,一看就是一個不好對付的家夥。
和田英鬆畢竟是個老油條,原本板著的大胖臉很快鬆弛了下來,對著井之原四郎笑眯眯地道“原來是井之原君啊,早就聽說你來了,但是一直沒有機會相見,沒想到今天在這樣的一個場合,嗬嗬……”
井之原四郎訕訕一笑,他當然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也笑著道“是啊,院長閣下。旅團長知道這個事情之後非常的重視,所以專門派我前來處理,鄙人想問一下院長閣下這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說著井之原四郎目光落在了被架著的鬼子傷兵軍曹身上。
於是,和田英鬆簡單地將情況說了,但是肯定是向著自己醫院一邊,將挑頭鬨事的責任統統推給了傷兵們。
井之原四郎當然不會相信,不過他此時來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平息事端,很好地處理傷兵們看病的事情。於是他將和田英鬆拉到一邊,將息事寧人的想法說了。
和田英鬆也不願意將事情鬨大,兩個人很快達成了一致。各自處理各自的士兵,但是陸軍醫院要增加傷兵門診和床位,儘快地為這些傷兵治療。
土屋小隊長見狀,心裡當然不願意就這麼算了,但是自己的軍銜比人家低著一大截呢,隻好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咽。
這時,負責救治守備小隊士兵擔架也抬來了,紛紛將挨打的士兵抬上擔架,醫生看了一下雖然這些士兵有的昏迷了,但都是皮外傷,並不致命,不過被打的最慘的高橋也許會在病床上躺上個把月才行。
兩個士兵在抬擔架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晃了一下,將擔架上一個士兵晃了下來,隨著他掉下來的還有一個士兵證,守備小隊的鬼子軍曹長撿起來,隨手一翻,臉色就變了,因為這個士兵根本就不是他們小隊的士兵。
土屋問“怎麼回事?”
鬼子軍曹長指著最後擔架上的一個士兵悄聲道“這不是原田君!”
“納尼?”土屋眯縫著眼,“怎麼回事?”
鬼子軍曹長想了想道“卑職認為是可能是剛才混亂中傷兵們認錯了人!”
“八嘎!”土屋火了,“蠢豬!”
鬼子軍曹長於是趕緊讓士兵去傷兵那裡找,結果在真找到了已經昏迷的原田,那些傷兵這時也才發現抬錯了人。
鬼子小隊長覺得今天真是倒黴透頂了,先挨揍不說,救人的時候又把人救錯了,真他娘的丟人丟到家了。
其實也不能怪傷兵們,畢竟原田此刻已經跟豬頭一樣,左臂上的白色袖箍也不知道到了哪兒去,就算是原田他媽媽在現場恐怕也認不出來。
傷兵們得到了醫院抓緊給他們的治療的承諾,也不再鬨事,一場鬨劇就這樣結束了,大量的傷兵湧進了陸軍醫院的門診樓。
正在窗戶上紛紛看熱鬨的醫護人員見到和田英鬆冷峻的目光掃來,趕緊縮頭回到自己崗位上,整個門診樓裡腳步聲、開關門、人撞人的尖叫聲音亂成了一片。
常淩風和小吳此時已經趁著醫生看熱鬨時間偷偷進入到了醫院的病曆室,但是裡麵的資料實在是太多,根本沒有查到有用的信息。
兩個人剛剛從病曆室出來,就見一個女醫生帶著一個女護士走了過來,兩個人似乎正在討論剛才的群毆事件。
隻聽那個戴著口罩的女醫生抱怨道“真不知道醫院是怎麼搞的?即使是空著那麼多的病房也不讓這些傷兵住進來。”
那個長著包子臉的女護士也附和著道“是啊,以前空著這麼多的病房也就罷了,但是現在受傷的士兵這麼多,有點說不過去了。”
因為兩個日本女人說的是日語,小吳聽不懂,但是常淩風一點語言障礙也沒有,聽到兩個日本女人頗有同情心不禁多看了一眼,恰巧日本女醫生的目光也投了過來,女醫生戴著口罩,所以給常淩風隻能看到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
女醫生注意到眼前的這個傷兵在看她,事實上作為一個女性,尤其是在軍隊係統這種男人紮堆的環境中,漂亮女性顯得格外稀少,她每天都要被很多男人的目光注視,所以並沒有十分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