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陸戰狂花!
七星鎮後獅子山,山道崎嶇,蜿蜒曲折,從清晨開始便下起了雨,如此一來,將原本就十分難走的道路變得更加泥濘不堪。照目前這個情況,即使是正常行走也是頗為困難。
但是正是在這崎嶇不平的山路之上,一群身著各色衣服的青壯漢子正在發足狂奔,雨水已經將他們的周身衣物儘數打濕,濕噠噠地貼在他們身體上,身材強壯瘦弱立刻顯現。
一些人的衣服和臉上滿是泥水,顯然是在路上摔了跟頭。
儘管這些人已經累的跟死狗一樣,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停下來。因為整個隊伍每隔上二十米就有一個人在拚命催促著他們。
“你的腿是麵條做的嗎?”
“這才跑了多遠,就喘成狗了?”
“你,說你呢,那個穿黑衣服的胖子,你就是來我們獨立營混飯吃的吧,老子跟你說,一會兒放了早飯,麻溜給我滾蛋!”
“爬起來,給老子爬起來,不然老子踢爆你的屁股!”
“我們獨立營招兵,但是不會收留你們這些病貓,把你們吃奶的勁都給老子使出來!”
在隊伍的最前頭,王成正叉著腰看著山下這像是排著長龍一樣的隊伍,眼睛中充滿了笑意,這才兩天多的時間,就已經有五百多人來報名參軍了,而且報名的熱度還在持續升高。
常淩風走之前特意交待要挑選優質的兵員,獨立營是打仗的部隊,不能什麼老弱病殘都收,不是收容所,更不是養老院。於是,林鳳和劉一刀一商量,決定采取試訓淘汰的辦法進行篩選。
唯一上過正規軍校的王成,自然成了這次試訓的負責人。
人的身體好不好,一拉體能立馬就能看出來了。
看著時間,待最後一名準士兵衝過終點線的時候,王成終於吹響了手裡的哨子“原地休息十分鐘!”
聽到哨聲,祁山就像是渾身上下的力氣被抽空了一樣,終於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張著大嘴呼呼地喘著粗氣。
整整二十裡山路跑完,骨頭都快散架了。
“趕緊站起來,慢慢走幾步!”王成看到祁山等十幾個青年躺在了地上連忙轟他們起來。
跑步時,大量血液供應下肢活動的需要,如果到達終點後馬上停下來,下肢中的血液突然失去了肌肉活動的壓擠作用,再加上血液本身的重力作用,就會使血液淤積於下肢,造成腦部貧血,從而引起頭暈,眼睛發黑,麵色蒼白,手指發涼等現象,嚴重的會導致突然暈倒。
祁山站起來,可是雙腿好像是不聽使喚了一般,連著使了三次勁都沒有起來,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我拉你起來。”
祁山順著這隻手看去,隻見麵前站著一個十分瘦弱戴著黑框眼睛的青年,便將手遞給了他。
剛剛站立起來,腳下一軟,祁山好懸沒摔倒,剛才的眼鏡青年手疾眼快地扶住了他。
“謝謝!”祁山麵色慘白地道謝。
“不用謝。”眼鏡青年的氣息也不夠勻,顯然剛才消耗了大量的體力,直到現在還沒將呼吸調整過來。
祁山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陳林書!”那個青年喘了口氣道,“你呢?”
“我叫祁山!”祁山回答,“我家是懷來柴溝堡的,你呢?”
“北平!”陳林書道。
“為什麼來這麼遠的地方當兵?”祁山道,“北平是大城市,可是比這窮鄉僻壤好多了。”
陳林書倔強地仰起頭,任由細雨打濕了自己略顯稚氣的臉龐,霧蒙蒙的兩個眼鏡片之後,一雙眼睛變得深邃起來“日寇的滾滾鐵蹄踏破神州大地,所到之處,燒殺擄掠,山河破碎,民不聊生,哀鴻遍野,慘不忍睹。北平再大再好,還是我們的土地嗎?”
“你又為什麼來當兵?”陳林書問。
“我啊?”祁山對著陳林書笑了笑,“我在張桓上了中學,畢業之後在家無所事事,我又不想幫著我爹經營他的糧店,聽說獨立營在招兵,就偷偷地跑了出來。對了,看你這個樣子也像是上過學的,高中?”
在祁山看來,眼前這個陳林書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自己是初中畢業的,在家待了兩年,那陳林書最多也就是高中。
“大學!”
“啊?”陳林書的回答讓祁山大跌眼鏡,他雙目直勾勾地看著陳林書,像是剛剛才見到一樣。
陳林書想換個話題,道“你發現沒有,很多人沒有跟上來?”
祁山點點頭,他也注意到了。
沒想到,祁山又繞回了原來的話題“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大學生,來這裡當兵可是有些屈才了!”
陳林書搖搖頭“沒什麼屈才不屈才的,如果可以讓我們腳下這片土地獲得和平與安寧,我願意獻出我的一切,包括我的鮮血和生命!”
說完,陳林書走向山崖,迎著絲絲細雨,望著山下升起的嫋嫋炊煙,輕聲哼唱著
同學們,大家起來,
擔負起天下的興亡!
聽吧,滿耳是大眾的嗟傷!
看吧,一年年國土的淪喪!
我們是要選擇“戰”還是“降”?
我們要做主人去拚死在疆場,
我們不願做奴隸而青雲直上!
我們今天是桃李芬芳,
明天是社會的棟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