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陸戰狂花!
看著原口啟之助走出指揮部的身影,赤西奉平也是血脈噴張,聯隊長的瞞天過海之計到目前可以說說是天衣無縫,這次終於逮到了重創甚至全殲支那軍隊的機會了。
下一刻,他立即獰聲喝道“立即檢查各部隊聯絡情況,確保通信暢通!”
當原口啟之助走出指揮部不久之後,漢廠營南側的兩個陣地開始激烈的“交火”了。
原口啟之助一邊走,一邊不住地點頭,能夠親耳聽到、親眼看到自己精心編寫的劇本已經精彩上演,他難掩眉目之間的得意之色。
進攻陣地上的槍炮聲響成了一片,不僅是三八大蓋的聲音,還有歪把子和九二式重機槍的聲音,這些還不夠,鬼子連迫擊炮和擲彈筒也都用上了。可以說,原口啟之助為了儘可能的將這出戲演的逼真一些,已經是下了血本了。
負責麵南防守的是兩個穿著補充營軍裝的鬼子中隊,這些鬼子對於自己的這副扮相頗有微詞,尤其是兩個鬼子中隊長,堂堂的大日本皇軍,竟然穿從支那軍人屍體上扒下來的衣服,真是讓人覺得晦氣。
其中一個鬼子中隊長滿是嫌棄的看了自己一眼身上穿的臟兮兮帶著血汙的灰色軍裝,眉頭都擰成了一團,抬手對著斜上方開了一槍,你還彆說,支那軍官的駁殼槍比皇軍的南部十四式手槍性能可是要強多了,不僅不會卡殼,而且射程遠、威力大,唯一的不足就是拿著分量有些重。
鬼子中隊長又斜眼瞥了一眼旁邊的士兵,這些士兵用的都是繳獲的武器,相比皇軍的製式武器可就要差多了,一些步槍膛線都磨沒了,準星缺口處的金屬磨損的鋥亮,已經嚴重影響到了瞄準射擊。
一個士兵打了兩槍就開始卡殼了,氣得他直咬牙跺腳,那樣子看著將漢陽造摔了都不解氣。
鬼子中隊長有心上去訓斥幾句,但最終還是忍住了,自己心裡都不痛快,更彆說那些士兵了,這個時候讓他們發泄自己的情緒也好,省的悶在心裡。
鬼子中隊長正在走神的工夫,天空中傳來了一聲刺耳的尖嘯聲,緊接著一發迫擊炮炮彈落在了據他們的戰地隻有不到二十米的地方,爆炸濺起的泥沙和碎石滿天飛,落到了鬼子中隊長的脖子上,燙的這家夥直齜牙。
“八嘎,步兵第二大隊這些家夥都是蠢豬嗎,怎麼炮彈會打得這麼近,難道就不怕傷到自己人嗎?”鬼子中隊長一邊抖落著脖子裡的砂石一邊咧嘴罵道。
一些鬼子士兵假扮晉綏軍士兵來心中就有怨氣,這時被迫擊炮炮彈激起的砂石濺到的幾個士兵也紛紛地低聲咒罵起來。不過,他們罵歸罵,手裡並沒有像樣的武器。
對麵負責進攻的鬼子炮兵根本聽不到同伴的咒罵聲,依然沒有停止動作,繼續將一發發的炮彈射向對麵的陣地南側。鬼子的炮兵戰鬥素養極高,幾乎是指哪打哪,所以為了讓戰鬥儘可能的顯得逼真一些,炮兵將彈著點儘量靠近假扮晉綏軍的陣地一方。但是,鬼子炮兵小隊長考慮到不能誤傷自己人,在達到了一定的距離之後便不再往前延伸了。
看著炮彈一排排的在陣地前方攢落,一個穿著晉綏軍軍裝的鬼子士兵嚇得趕緊躲進了戰壕裡。在他左側的另一個鬼子士兵是一名炮兵,但是由於要假扮補充營的士兵,所以他不能操炮隻能兵端著一支老舊的中正式,這家夥對著躲進戰壕的同伴憤憤道“步兵第二大隊的炮兵射擊技術連給我們提鞋都不配,如果是我的話還可以將炮火向前延伸七八米,這樣才更加逼真。”
他的話音剛落,一發炮彈落在了陣地正前方不到五米的地方,轟的一聲巨響之後,將還未從鄙視與不忿的情緒中緩轉過來的鬼子炮兵的半個腦袋削掉了,屍體像是樹樁一樣倒在了戰壕裡,紅的鮮血和白的腦漿混合物撒了一地。
“小林君,小林君……”另一個鬼子士兵抱著鬼子炮兵的屍體哀嚎起來。
“八嘎呀路!”不遠處的鬼子中隊長看到自己的士兵竟然被自己人給炸死了,不禁勃然大怒,指著對麵陣地大罵道“蠢豬,蠢豬,你們殺死了自己人,殺死了自己人……”
然而他的罵聲迅速地淹沒在了震耳欲聾的槍炮響聲中。對麵的鬼子炮兵根本沒有觀察到剛才的誤傷,因為剛才那發炮彈射擊諸元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問題,有問題的是炮彈本身。儘管日本人及其嚴謹細致,但也不能保證所有的炮彈都質量合格,剛才的那一發炮彈就是一個殘次品,隻不過他出現的時機實在是太巧了。
看到對方沒有反應,鬼子中隊長當即掛通了指揮部的電話,將剛才的誤傷事件報告給了聯隊。
赤西奉平一聽自己人竟然炸死了自己人,也被氣得夠嗆,當即通過電話命令步兵第二大隊負責進攻的那個中隊停止炮擊,以防再誤炸自己人。
當對麵的鬼子中隊長接到電話之後,立即趕到炮兵陣地,看到炮兵小隊長仍然在指揮手下的兩門迫擊炮發射,上前狠狠地扇了炮兵小隊長一個大嘴巴。
“長官?”炮兵小隊長不明所以,一連懵逼的看著鬼子中隊長。
“八嘎,你們剛才炸死了步兵第三大隊的一名士兵。從現在開始,停止炮擊,停止炮擊。”鬼子中隊長怒吼,他知道這次戰鬥結束之後步兵第三大隊一定會追究這件事,而聯隊是不可能站在他們這一邊的,到時候自己這個中隊長肯定是要受到訓斥和處理的。
“哈依!”鬼子炮兵小隊長這才弄明白自己剛才為啥挨了一個大嘴巴,當下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敢情是誤殺了自己人,不過這家夥很是納悶,射擊諸元明明沒有任何的問題啊,炮彈怎麼會飛到自己同伴的頭上呢。
短時間內,鬼子炮兵小隊長根本不可能弄清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隻能遵照命令停止發射。不過這樣也好,剛才真是白白浪費了十幾發炮彈,又不是炸敵人,看著真讓人心疼。
原口啟之助正在往鎮子口走去,突然聽到鎮子南邊陣地上的炮聲沒了,急忙扭過頭去看,隻是由於房屋樹木遮擋,根本看不見陣地上的情況,於是他叫來了一個傳令兵,讓他去指揮部通知陣地雙方繼續,特彆是迫擊炮要打起來,不能停。
赤西奉平接到命令之後有些鬱悶,這叫怎麼回事啊?為了迷惑支那騎兵,又浪費彈藥,又死人的。不過,原口啟之助是他的上級,赤西奉平必須要執行命令。
很快迫擊炮的爆炸聲再次響起,不過有了上次的教訓,步兵第二大隊的炮兵可不敢把彈著點弄得那麼靠前了,基本上陣地中間稍稍靠著北側一點就爆炸了。
原口啟之助興衝衝地帶著手下的士兵趕到了鎮子口,這個時候遠處塵土飛揚,一大片騎兵正在沿著大路疾馳而來。原口啟之助頗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伸手想去握緊軍刀的刀柄,當手耷拉下後連續摸了幾次,都沒有摸到,這才想到自己穿著的是晉綏軍的軍裝,而軍刀已經放在了指揮部裡,他自己也不禁啞然失笑。
原口啟之助回頭看了看自己的一幫手下,生怕他們在關鍵時刻忘了自己的臨時身份,一會兒讓支那騎兵看出了破綻。你彆說,這一看還真看出了問題,其中一個士兵雖然身上的衣服和軍帽都已經換了,但是仍然穿著皇軍的翻毛大頭鞋。原口啟之助眉頭緊蹙,低聲對那個士兵道“八嘎,誰讓你不換鞋的,趕緊給我滾到後麵去。”
那個士兵嚇壞了,縮著脖子頓首,一轉身鑽到了隊伍的後麵去。原口啟之助還不放心,準備繼續檢查是否還有破綻,卻看到後麵的士兵臉上呈現撤驚訝之色,於是他趕忙扭頭向鎮子外看去。這一看不要緊,他的臉上也變了顏色,原來啊,剛才還在向著這邊飛奔疾馳的支那騎兵,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在距離鎮子口大概一公裡的地方停了下來。
原口啟之助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難道支那人發現了什麼?他的腦海裡迅速地將之前的事情回憶了一遍,發現沒有十分明顯的紕漏之後更加詫異和困惑了,支那騎兵到底是什麼原因停止不前了?
這時,穿著晉綏軍少尉軍服的鬼子軍官低聲道“聯隊長,是不是支那人發現了什麼?要不要卑職立刻帶人趕過去?”
原口啟之助搖搖頭,從這裡到支那騎兵的位置雖然隻有短短的一公裡,但是己方是步兵,對方是騎兵,一旦讓支那人發現了異常,他們可以迅速上馬一溜煙就溜了,而自己的士兵在後麵追甚至連灰都吃不上。他抬頭看了看遠處的支那奇兵,道“再等一等!他們還沒有表現出要撤離的跡象,這個時候我們不能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