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陸戰狂花!
在將二郎神押往鎮子裡的廣場時,沿途的鄉親們都被驚動了。看熱鬨是人的天性,何況是看到了一個五花大綁的人,人們的好奇心立即就被吊了上來,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天氣炎熱了,紛紛從家裡、鋪子裡走出來,一邊跟在隊伍的後麵,一邊小聲猜測著這些大兵們到底要做什麼。
很快,從鎮子的四麵八方傳來了嘹亮的口號聲和整齊的腳步聲,這些聲音對七星鎮裡的老百姓來說已經聽得十分習慣了,一定是獨立團的部隊要集合了。於是,人流很自然地沿著街道兩旁閃開,給隊伍留出位置。
各營連已經事先得到了通知,一會兒即將宣布對二郎神的處分決定,所以這些官兵各個神情凝重。不過,心中所想卻是大不相同,一部分認為二郎神目無紀律、公然挑戰營長的權威,而且率先帶領手下拔槍相向,必須要嚴懲;另一部分,則認為雖然二郎神做的不對,但是他初來乍到,也是有情可原,所以對他的懲罰應該點到為止。
而太平山上剛剛收編過來的土匪則是心中不忿,不就是不出早操嘛,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一些人原本希望二郎神當時真的鬨大了帶著他們反出獨立團,沒想到常淩風到了之後三言兩語就平息了事端,讓他們好生失望。沒有了二郎神挑頭,這些土匪也都是投鼠忌器,沒了主意。
除了駐紮在後山的部隊和新兵連之外,該來的都來了。
“全體都有,稍息,立正!”團值班員孫萬飛的口令十分洪亮,連沒有到達廣場的老百姓都能清楚地聽到,所有的官兵都齊刷刷地站立。孫萬飛轉身跑到常淩風麵前向他報告。
“稍息!”常淩風還禮說道。
“是!”孫萬飛轉身來到隊列前下達了稍息的口令,之後跑到了隊列中入列看齊。
常淩風走到了隊伍前,一股強大的氣場隨之而來,他掃視了站在第一排的官兵們一周,道“稍息!”
大部分的官兵已經非常熟悉隊列動作了,雖然不能說是整齊劃一但是勉強也瞧得過去了。但是常淩風明顯看到三營後麵的一部分人顯然不知道稍息是怎麼一回事,還在雙腳並攏站著,這些人就是剛剛從太平山上手邊的土匪。
七星鎮的廣場十分的寬闊,但是整個獨立團幾乎全部都拉了過來,而且聽到消息看熱鬨的鄉親們來了不少,將諾大的廣場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一些調皮搗蛋的小孩子還紛紛爬上了周圍的圍牆和房頂,手搭著涼棚往常淩風他們這邊觀看。
常淩風說道“今天早上,三營九連一排排長二郎神不僅拒絕出早操,還敢公然頂撞上司,而且掏出了槍,差點就釀成了嘩變事件,簡直是罪不可赦,是要槍斃的!”常淩風說話的語氣逐漸的嚴厲起來。
隊伍中頓時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之聲。一些人早已經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而另外一部分人則是剛剛才弄明白的。特彆是太平山上的那些土匪們,在他們看來,不就是鬨個事兒嗎?在山上的時候,一天不打架渾身皮肉就不舒服,打擊了之後,雙方也會掏出槍來,互不相讓。但一般這個時候,唐大當家的都會出麵製止,爭鬥的雙方各大50大板,這事情就算是從此揭過去了。
常老六、賀小辮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地步,剛才常淩風已經提到了槍斃,就讓他們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常淩風會真的那麼絕情把二郎神給槍斃了吧?
常淩風加重了語氣,繼續說道“從你們每個人加入我們獨立團的那一天起,就應該知道,我們獨立團的槍從來隻對著自己的敵人,而不是自己的兄弟。按照以往的慣例和我們獨立團的規矩,二郎神作為始作俑者是必須要槍斃的,不單是他,連同跟著他一起鬨事的這些人你是要槍斃的!”
三營九連的隊伍之中發出一陣陣吸氣之聲,這些土匪剛剛轉變為獨立團戰士的家夥們不禁為二郎神和自己的性命擔憂起來。
這個時候,卻聽到常淩風緊接著話鋒一轉,又說道“當然,考慮到沒有人員傷亡,對你們進行從輕發落。帶頭鬨事的幾個從犯全部抓起來關三天的禁閉,而二郎神呢,事情都是因他引起的,作為首犯,絕不能姑息,就把他綁在這拴馬樁之上,綁上三天三夜!”
隊伍中所有的人幾乎都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要說關三天禁閉,甚至十天、十五天關禁閉都沒有問題,但是綁在拴馬樁之上可就大大的不同了。這神馬裝采用石柱製成,周圍都是空空蕩蕩的,毒辣的日頭從頭頂上摔下來,根本就沒有可以遮陰的地方。
“今天,除了二郎神之外還有誰帶頭鬨事?”常淩風狠戾的目光逐一掃過,“趕緊給我站出來!”
常淩風他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透著一股尖利,餘老六和賀小辮兒兩個人的腿肚子不要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今天早晨,除了二郎神之外,就屬他們兩個鬨的凶,看到常淩風刀子一般的目光射來,慌忙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常淩風又沉默了一會兒,見沒有人答應,不禁火了,怒道“我這麼說是給你們麵子,不要給臉不要臉!”
餘老六和賀小辮兒抬眼偷偷的去看常淩風,剛好迎上他的目光,知道這次是再也躲不過了。兩個人隻好走出了隊列,說道“是我們倆!”
“我早就知道是你們兩個家夥!”常淩風凶凶的目光瞪著兩人,“如果二位要是再不站出來的話,恐怕我就要派人去隊伍中請你們了!你們兩個一會兒去禁閉室報道,不要再想著玩什麼花樣,否則就是罪上加罪!”
餘老六和賀小辮兒倒也是條響當當的漢子,對於關三天禁閉的懲罰他們認了。但是大神被綁在拴馬樁上當街示眾,在這樣的天氣下沒準真會要了他的小命。
“團長!”賀小辮也改了口,“我們四當家的當時也是一時激動,還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次就放他一馬!以後,我們保證不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常淩風心中暗想,這些土匪倒是重情義,如果將來能夠好好的給他們搞好教育,把這種兄弟哥們之間的感情變成一種信念,他們身上的戰鬥力還能提升一個層次。
“你們兩個還是想想自己的事情吧!”常淩風並不買賬。
餘老六也上前說道“團長,隻要你這次饒了我們四當家的,將來我們就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的恩德!”
常淩風冷哼了一聲“你以為紀律是可以講條件的嗎?犯了什麼樣的錯誤,就應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這是一條鐵律。這麼說吧,紀律是塊鐵,誰碰誰出血,紀律是塊鋼,誰碰誰受傷!如果人人都像你們幾個這樣不僅不遵守紀律,犯了錯誤之後還要講條件,那我們獨立團的兵還怎麼帶?”
餘老六的脾氣暴躁,見常淩風軟的不吃,道“團長,我不服,我不服,我們是拿著槍口對人了,可是你的人也一樣,為什麼這次光處分我們,而你們的人就一點也沒有事?”
九連的隊伍中立即響起了一片的喊聲。
“我們不服,不服!”
“如果要說處置的話,應該一視同仁,不應該區彆對待!”
“憑什麼光處理我們的人?”
“一開始的時候說的好聽,說什麼?隻要進了獨立團大家都是一家人,這才一天的時間,我們就成了後娘養的了是吧?”
漸漸的,這些太平山上的土匪有失控的趨勢。
林鳳走到常淩風跟前,拉拉他的袖子小聲說道“我看這次咱們就退一步吧,真要是事情鬨大了,反倒不好收場了!”
“我就是想把事情鬨大!”常淩風的回答讓林鳳感到大跌眼鏡。
“什麼?你說什麼?”林鳳懷疑自己聽錯了。
常淩風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悄悄說道“放心吧,事情儘在掌控之中,你隻要聽我的就行了!”
林鳳不知道常淩風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但是憑著以往的經驗來看,常淩風絕對不是一個任意胡鬨的人,他的一些做法看似荒唐,實則都是精心設計好的。所以,林鳳也就不再說什麼了,轉身退到了一邊。
常淩風麵向隊伍,提高了聲音“你們嚷嚷什麼,是不是想造反?我告訴你們,你們這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誰要是敢跟我跳出來炸刺兒,我絕不輕饒,不信你們就試試看!”
常淩風這麼一說,為在三營九連旁邊的其他光明紛紛將目光投向這些土匪們,這些土匪見自己勢單力薄,再鬨下去絕對沒有好處,於是漸漸消停了下來。
常淩風又對餘老六和賀小辮說“行了,這裡沒你們什麼事兒了,趕緊去禁閉室那裡報到”。
“我不去!”
“我也不去!”
餘老六和賀小辮兒將自己的胸膛一挺,頗有一番大義凜然的模樣。
餘老六說道“我們是四當家的兄弟,是兄弟就得同甘共苦,所以,我請求團長允許我們不去禁閉室,我們要在這裡陪著四當家!”
常淩風看了看已經五花大綁的二郎神一言不發,正用憤怒的眼神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