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陸戰狂花!
夜幕降臨,喧鬨了一天的張桓城漸漸寂靜下來。
這裡是察哈爾最大的城市,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也逐漸適應了日本人的統治和占領,像武城街、怡安街等幾條主要的街道上依舊是人來人往,街兩旁的店鋪仍然在開著門做著生意,這是一種病態的繁榮。
人流中,一個女人款款前行,烏絨闊滾的藍色碎花軟鍛長旗袍,直垂到腳麵上。
女人大概三十多歲的年紀,一張瓜子臉兒,薄薄的嘴唇,眉目靈動,雖然不是十分的漂亮,但是頗有麵龐秀氣,鼻翼上的一顆黑痣讓她的麵孔顯得更加生動。走路的姿勢生動而自然,並不是在舞台上刻意擺放出來的,而是像一隻飛入林中的鳥兒那樣。
女人離開大街,三轉兩轉便進了一個胡同,最終,停留在了一家並不是很起眼的宅院大門前。昏黃的月光下,一道斑駁的古舊紅漆木門立在了她麵前,兩隻亮澄澄的銅環把手牢靠地嵌在上頭。
“堡子裡三十八號,就是這兒了。”女人湊近看了看掛在牆壁上的門牌號,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片刻之後,便響起了門環叩擊的聲音,三短一長!
很快,門從裡麵嘎吱打開了,一個中年男人從裡麵探出頭來,警惕地打量著女人問道“你找誰?”
女人向前走了一步,昂首道“我找從陝西來的王掌櫃。”
那男人眸子裡精光一閃,問道“你找他乾什麼?”
那女人道“王掌櫃是我一個遠房表哥,我家裡聽說他來了張桓,特意讓我過來接他去家裡住幾天。”
男人點點頭,將門縫開大,警惕地向周圍看了看,才道“進來吧,跟我走!”
女人正是張桓地下黨的負責人吳迪,她們的一個秘密交通站,也就是大成成衣鋪的掌櫃的張明仁說有重要情報,但是她的交通員江其心並不在張桓,而張明仁說這個情報緊急,所以吳迪隻好親自出馬。
沒想到大成成衣鋪隨後就被鬼子的特高課給盯上端掉了,吳迪現在想起來都絕的後怕。
她及時切斷了其他幾條交通線,整個張桓的地下情報工作幾乎處於暫時停滯狀態,但是張明仁的情報十分的重要,而且需要進一步的證實,所以吳迪不得不再想辦法。
眼前的這個宅院是組織上設立的一個備用的交通站,從來還沒有啟用過。
當吳迪被開門的中年男人帶著來到了內宅的時候,見到一個年紀約五十多歲的灰衣男人正端坐在太師椅上。門輕輕地關上了,中年男人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當看到吳迪的時候,那個男人的眼睛立即就亮了起來,畢竟像她這樣的女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成熟的知性美,走到哪裡都會成為關注的焦點。
吳迪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麵,所以並沒有表現出羞澀和尷尬,反而是莞爾一笑,道“請問,你就是陝西來的王表哥嗎?”
那男人緩緩站起來,道“表哥是沒錯,不過我不是陝西來的,而山西來的,而且我也不姓王,我姓李。”
吳迪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哦,你看我這記性,我娘交代給我的話,我就聽了一個大概。”
男人臉上的皺紋漸漸舒展開來,笑道“沒關係,反正都是一家人。”
自此,所有的暗號都對上了,門外和門裡是兩套既相互關聯又不大相同的暗號,可謂是雙保險。為了保證接頭的安全,地下組織也是煞費了苦心。
“老吳,終於等到你了!”男人激動地道。
“老李,我這也是迫不得已才啟用你這個備用的交通站啊。”吳迪道。
兩個人在確認了身份之後,談話變得熱情起來,但是兩人都隻是知道對方的化名,至於真實身份卻不得而知。
“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任務需要我們去執行?”老李興奮地道。作為備用交通站的負責人來說,一直都是出去蟄伏的狀態,所以平時都是過著正常的生活。
“正是。我們得到情報鬼子正在賜兒山一帶研製化學武器,而且準備在戰鬥中進行試驗,具體的計劃我們還不得而知,所以我們急需得到這方麵的情報。”
吳迪抬起手將插在發間的簪子抽了出來,兩手捏住兩頭輕輕一擰,簪子便從中間旋開了,她從裡麵抽出一個紙卷,遞到了老李的手上,道“這是這夥鬼子在賜兒山的大致位置,這裡的防守十分的嚴密,咱們的偵察員根本接近不了,所以這隻是一個大概,後續的工作還需你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