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陸戰狂花!
山下奉文來到華北方麵軍之後,一開始的日子並不是特彆的好過,之前寺內壽一已經完全適應了岡部直三郎的習慣和節奏,而山下奉文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和他的司令官進行磨合。在具體的工作中,寺內壽一多少對山下奉文表現出了一些不滿。
雖然說司令部是最高長官,但是很多的具體作戰計劃都是由參謀長擬定的,在寺內壽一看來,木川支隊師出不利,其中也有他山下奉文對作戰計劃把關不嚴的責任。
不過話說回來了,怪就怪在木川支隊司令部被炮襲的事情實在是太奇葩了,簡直讓人匪夷所思,這樣一向在杉杉元麵前心高氣傲的寺內壽一仿佛當場挨了一個響亮的大耳光。他仿佛聽見杉杉元正在用嘲笑的口吻說“怎麼樣,你們華北方麵軍號稱比我們駐蒙兵團的戰鬥力強上很多,但是結果也不過如此嘛!”
現在給木川支隊下結論還為時過早,但是人家出征都是旗開得勝,而木川支隊則是連和敵人都沒有照麵就重傷了指揮官,這個頭開得相當的差。寺內壽一完全相信,不僅僅是木川支隊的官兵士氣受挫,就是整個華北方麵軍的官兵知道這件事後也會深受影響。
接下來的掃蕩作戰,也勢必會在每個人的心上蒙上一層陰影。
麵對寺內壽一的咄咄相逼,山下奉文隻能心裡暗自苦笑一聲,將所有的責任全部都攬了過去,說道“司令官閣下,關於木川支隊的遭遇,卑職確實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沒有對其作戰計劃進行嚴格的審核,以至於出了這樣的事情。”
事到如今,他知道若是當麵頂撞寺內壽一的話是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的,大家都明白,木川支隊被炮擊的事情跟作戰計劃並沒有太大的關係,這一點即使是寺內壽一也是心知肚明,難道木川省三不知道將自己的指揮部設置在支那人的炮火覆蓋範圍之外嗎,要是這點常識都沒有,他木川省三是乾什麼吃的?其實,山下奉文還是十分窩火的,木川省三兩眼一閉暈過去了,寺內壽一當然不會找一個已經暈倒的人理論,所以隻能找自己出氣。
“哼!”寺內壽一從鼻孔裡發出了一聲冷哼,道“不知道木川省三這個家夥到底是怎麼搞的,好好的怎麼會被支那人炮擊,外圍的警戒部隊是乾什麼吃的?好好查查,支那人是從哪個部隊的防區潛入的,我要處分這支部隊的指揮官。好在木川省三是昏迷不醒,而不是玉碎,要不然我非得把那個不負責任的蠢貨指揮官送上軍事法庭!”
說話時,寺內壽一的口水幾乎噴到山下奉文臉上。
山下奉文見寺內壽一的火氣和憤怒已經從自己身上轉移了,便任憑他的口水噴濺到自己的臉上,頓首說道“司令官閣下,這點卑職已經弄清楚了,支那人是從步兵第136聯隊的防區進入之後製造混亂的,聯隊長叫鬆井節,支那人的偷襲造成了皇軍一名中隊長以及十餘名士兵陣亡。”
山下奉文心說,鬆井節啊鬆井介,彆怪我心狠落井下石,我也是為了自保。如果司令官閣下的怒火找不到一個發泄的出口,大家都得跟著倒黴!與其大家一起倒黴,不如犧牲你一個!
山下奉文的認錯態度很好,這讓一直找茬責難的寺內壽一有了一種老虎吃刺蝟無從下口的感覺,他心裡也很清楚,這事多半是木川省三自己指揮上的原因,其實也怪不到山下奉文和鬆井節的頭上。畢竟山下奉文以後還要跟著自己乾,雖然看著有些不順眼,但是這人的能力比之岡部直三郎要強上很多,隻是有些孤傲,需要好好的打磨一番。
寺內壽一道“那個步兵第136聯隊的聯隊長鬆井節作戰不力,導致木川君深受重傷,由大佐降為中佐,這次臨陣換將也不合適,就由他暫時戴罪立功,表現好的話恢複原來的軍銜,要是再有差池的話,軍法從事、嚴懲不貸!”既然山下奉文不能動,那隻有讓鬆井節背鍋了。但是寺內壽一並沒有把事做絕,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這口氣出了之後,寺內壽一的心情好了一些,畢竟木川省三的事情多少有一些意外的成分在其中,對於獨立團的掃蕩作戰才剛剛開始,勝負猶未可知,而且他對剿滅獨立團抱有很大的希望。山下奉文等日軍軍官們也是如釋重負,起碼不用擔心司令官找自己的麻煩了。
寺內壽一皺著眉頭,繼續道“山下君,木川君的傷勢到底怎麼樣?還能不能繼續指揮接下來的戰鬥?”
山下奉文內心中幾乎要開罵了,人家木川省三現在都人事不醒了,現在還能指揮個毛的戰鬥啊,這不是明知顧問嗎?再說了,這人腦子好的時候都挨了支那人的炮擊,要是這次腦子被炸壞了,手下的一萬多皇軍勇士豈不是要跟著遭殃了?
看到山下奉文沒有直接回到自己,寺內壽一心中隱隱不快,追問道“山下君,你看還有沒有好的人選代替木川君?”他也看出來,這個木川省三估計腦子沒被炸壞,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讓他繼續擔任一個支隊的指揮官恐怕是沒有指望了。
“司令官閣下,卑職知道,臨陣換將是兵家大忌,但是木川君的傷情在那裡明擺著呢,更換指揮官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山下奉文看出了寺內壽一的心思,便繼續往下說下去,“卑職認為,這個繼任的指揮官的人選非常不好選,木川支隊都是以該旅團為基乾編成的,顯然不能將其拆散,但是要找個既熟悉木川旅團,又能夠服眾的人著實不易。”
寺內壽一雙眉緊鎖,對山下奉文的話深表認同,服眾的人不少,但是熟悉木川旅團的人就不是那麼好找了,他的目光在在座的日軍將領上一一掠過,那些家夥們顯然都知道這個接力棒不是那麼好接過來的,搞不好就會身敗名裂。寺內壽一暗自歎了一口氣,心說,你們一個個的平時叫得歡,到了關鍵時刻都用不上。
正在寺內壽一一籌莫展、日軍將官們人人憂心忡忡擔心自己被選中之際,門口一個瘦弱的身影走了進來。
寺內壽一正在鬱悶呢,見有人闖了進來,剛要開口罵,但是見了那個人之後,臉上的愁雲頓時消失的一乾二淨,轉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其他的將官們也紛紛地議論起來,顯然進來的這個日本軍官有不少的人認識。
“司令官閣下!”
町尻量基看到,那名日軍少將立正向寺內壽一敬禮,隻見他麵部削瘦,長了一副鷹鉤鼻子,但是雙目如電,隱隱地射出兩道寒光。
“長川君,你來的正好,坐吧!”寺內壽一麵帶笑容道。
那名叫作長川的日軍少將重重頓首之後,端坐在會議桌的最末位置。
町尻量基是剛剛從國內來的,對於方麵軍的很多人並不熟悉,尤其是第一軍、第二軍的,這兩個軍分彆駐紮在山西和山東一帶,和方麵軍司令部當麵接觸的機會並不多,所以他立即將此人當成了第一軍、第二軍的人,於是小聲地對一旁的山下奉文問道“參謀長,閣下,這位是?”
山下奉文之前是中國駐屯混成旅團旅團長,和第5師團、第109師團、臨時航空兵團團長、華北方麵軍直屬防空部隊都屬於華北方麵軍的直屬部隊,人頭比較熟。
“此人是第5師團步兵第九旅團旅團長長川真田!”山下奉文笑眯眯地道,因為他知道這個人來了,剛才的頭痛問題便迎刃而解了。
町尻量基麵部表情一怔,疑惑地問道“第5師團步兵第九旅團旅團長不是國崎登嗎?這……”
山下奉文笑道“哦,町尻君,剛才是我沒說清楚,長川君是步兵第九旅團前任旅團長,國崎登是他的繼任者。長川君因為身體生病的原因隻能卸任步兵第九旅團旅團長回國養病。”
町尻量基點點頭,難怪自己不認識此人,他繼續輕聲問道“參謀長閣下,我看司令官閣下見到此人之後怒氣煙消雲散,難道此人能夠解木川支隊之圍?”
山下奉文向町尻量基投去嘉許的目光,笑道“町尻君,你果然是我們陸軍省的精英,長期在長官們麵前行走,眼力不是一般的好。不瞞你說,在長川君就任步兵第九旅團旅團長之前,他曾經是第109師團的參謀長,你說他對步兵第118旅團熟不熟呢?”
“難怪,這就對了!”町尻量基再次點頭。
這時,聽到寺內壽一開口說道“長川君,你的身體完全恢複了嗎?”
長川真田霍然起身道“多謝司令官閣下關心,卑職的病已經完全康複了,今天特意向司令官閣下報到。”長川真田的病其實並不是很嚴重,隻是他在軍中沒什麼太大的背景,他自調入第五師團之後,與師團長板垣征四郎的關係一直不是很好,因為固執經常頂撞板垣征四郎,板垣征四郎便找了個機會讓他離任,將步兵第九旅團旅團長換成了自己的嫡係國崎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