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鬼子並沒有直接奔著鬆井節等人而去,而是直接往西走。
剛才鬼子從兩側偷襲確實嚇了陳建忠一大跳,若是真的鬼子從兩側摸上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好在關鍵時刻,兩聲槍響給他的機槍及時示警。
到底是誰在幫自己呢,這槍法這麼準。從射擊的位置到鬼子那裡至少也有四百米,而且是在黑夜中,陳建忠立即想到了是特戰隊的人,但是自己沒有接到通知說特戰隊的人會協助四機炮連啊。
“怎麼樣,陳連長,這次我可是幫你一個大忙了吧?”
陳建忠猛然回頭一看,卻見一個瘦瘦的身影出現在了眼簾中,正是鐘家三兄弟的鐘老三。
“哎呀,兄弟,原來是你幫了老哥的忙啊!”陳建忠笑著道。
“你看看你,光顧著正麵了,兩肋差點被鬼子捅了。”
鐘老三的語氣中帶著責備,要是旁人跟陳建忠這麼說話,他早就火了,但是今天鐘老三確實救了四機炮連,加之他早就了解到這個鐘老三除了說話不討人喜歡之外,人倒是比較實在的。於是,陳建忠任憑他奚落,黝黑的臉上隻是堆著笑。
“兄弟你說的是,多虧了你,等把鬼子打跑了,老哥我請你喝酒表示感謝!”陳建忠拍著鐘老三的肩膀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啊!”鐘老三笑著道。
“一言為定。”
“兄弟,是誰讓你過來的啊?”
“是王營長!”
原來,王三炮擔心鬼子打四機炮連的主意,從十二連抽出了一個排來協防,鐘老三也跟著來了,但是他的腿腳出奇的快,早把那個排甩在了身後,不過也多虧了鐘老三腿腳快,不然機槍排真有可能被鬼子連窩端了。
這邊四機炮連暫時安全了,炮兵排在預備陣地上也展開了,燃燒彈繼續朝著山穀裡的鬼子頭上猛烈的招呼。
鬆井節那裡卻不淡定了,看著山上的中國人的炮兵陣地換了個地方再次發射,他就知道西城義男那裡肯定是失守了。
向著西城義男的方向看了兩眼,卻見到炮兵小隊長率領殘兵敗將回來了,剛才獨立團的炮兵除了對山穀中發射燃燒彈之外,不知道從哪裡又出現了一支炮兵直接用炮火覆蓋了鬼子的炮兵小隊陣地,結果鬼子死傷慘重。鬼子炮兵小隊長就帶著兩門迫擊炮倉皇逃竄了回來。
原來,一支等待機會的二機炮連再也按奈不住了,勻出了兩門迫擊炮直接偷偷地接近鬼子的炮兵陣地來個突然襲擊。一直以來,四機炮連都是在明處,而二機炮連則在不遠的側後方。王三炮深諳不能將雞蛋裝在一個籃子裡的道理,將兩個機炮連采取了一名一暗一前一後的配置。
但是在鬆井節的角度來看,並沒有看到二機炮連的炮兵陣地,所以他對炮兵小隊被襲擊的事情很是不理解,必須要馬上弄明白。
“你滴,怎麼回事?西城君呢?”
鬼子炮兵小隊長苦著臉道“報告聯隊長閣下,我們遭到了另外一夥支那炮兵部隊的襲擊。至於我們大隊長,他率領著一個步兵小隊企圖偷襲支那人的炮兵陣地,卻遭到了支那人猛烈的火力攔截,卑職沒有發現一個士兵撤回來……”
“八嘎!”鬆井節的怒罵聲直接打斷了鬼子炮兵小隊長的話。
不用問,西城義男多半和他的步兵小隊一起玉碎了。
鬆井節十分的惱火,這他娘的打的到底是什麼仗啊,轉眼間一個聯隊的兵力都快拚光了。
山穀之中,熱浪逼人,即使站在距離穀底一百多米的山梁上,也能清晰地感受到炙烤的感覺,如果往下走幾步的話,估計眉毛和頭發都要被燒焦了。
穀中最大的一團火焰足有一畝地見方,火焰的中心紅的嚇人,那顏色幾乎能夠亮瞎人的眼睛,大火熊熊燃燒,正在向周邊不斷的蔓延,周圍的枯草幾乎是一點就著,發出一陣陣劈裡啪啦的響聲。
再看火海中奮力掙紮的日軍官兵們,幾乎陷入了絕境中。
水源龍一和香川明之正在組織兵力,一邊要對東側山梁的四營予以反擊,一邊還要挖溝設置防火隔離帶,數百名鬼子士兵脫掉軍裝上衣光著膀子挖防火溝,揮汗如雨,但是收效不是太明顯。由於追擊四營的時候是輕裝前進,一些鬼子士兵連工兵鍬都沒有帶,隻能用刺刀當鐵鍬用,進度並不快。
眼看著周圍的火勢越來越大,水源龍一急了,又從戰鬥部隊中多抽調了一個鬼子中隊加入到挖防火溝的隊伍中。
儘管沒有著火的地方越來越少,但是防火溝無疑讓水源龍一和香川明之兩個鬼子指揮官在絕境中看到了逢生的一絲希望,兩個鬼子自然不肯放棄,若不是獨立團一直對他們開槍射擊,估計他們會把所有的兵力全部投入到挖防火溝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