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陸戰狂花!
鬆室孝良看到中島一雄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開口問道“中島君,你胳膊上的傷勢不要緊吧?”
對於自己的這個救命恩人,鬆室孝良還是心存感激的。如果不是在關鍵的時刻,中島一雄伸手推了自己一把,從對麵射來的那顆子彈很可能就不會剛剛擊中自己胸前的煙盒。從那沒彈頭分析來看,槍手對彈頭進行了改造,無論擊中他身體的任何一個位置,都有可能在體腔內形成巨大的空洞,想要活命的希望非常渺茫。
“一點皮肉傷而已,不勞機關長閣下掛懷!”中島一雄重重頓首說道。他的傷勢並不嚴重,簡單的清創消毒之後進行了包紮,隻是胳膊在活動的時候多多少少受上一點影響而已。
鬆室孝良讓中島一雄坐下,問道“今天的情況怎麼樣?”
“直到目前依然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中島一雄看了一口氣說道。
在北平城之內,憲兵負責明麵上的搜捕,鬼子特務則負責暗訪,這些天雖然也抓了不少的人,但是沒有一個和這些槍手有關聯。為此,中島一雄感到大為惱火。
“這些槍手應該是藏了起來,這座城市有幾百萬的人,戶籍管理十分混亂,找到這幾個槍手簡直無異於大海撈針。”出現這種情況在鬆室孝良的意料之中。
“憲兵隊那裡什麼情況?”鬆室孝良又問。
“他們還不如我們,連小嘍囉也沒有抓到!”中島一雄一向看不起憲兵隊的那些人。
鬆室孝良道“照此說來,這些槍手不是藏匿了起來,就是已經出了城!”
“出城?”中島一雄搖了搖頭,“城門戒備森嚴,他們怎麼可能輕易的逃出去呢?”
“中島君,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他們能夠輕而易舉地確定我們總部的位置,並且能夠成功擊傷我,你覺得他們難道是好對付的人嗎?”
中島一雄聞言愕然。
鬆室孝良又道“一時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不要氣餒,吩咐下去讓我們的人繼續尋找,之前我們搜索的範圍主要集中在貧民窟一帶,這些地方管理混亂,確實是非常適合藏人,但是這些槍手未必會藏在這些地方!”
中島一雄道“哈依!卑職馬上調整搜索的重心。機關長閣下,卑職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彙報,張垣的毛笠君來電,前幾日張垣城也是風聲鶴唳,有人竟然揚言要刺殺駐蒙兵團司令官杉杉元將軍。”
“有這種事情?”鬆室孝良眉毛一挑,“知道是什麼人放出了話嗎?”
“應該是察哈爾獨立團的人,準確的說應該是他們的特戰隊!”
鬆室孝良倒吸了一口冷氣,道“這下可就糟糕了,這個特戰隊戰鬥力不凡,就連骷髏隊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杉杉元閣下可能真的會有危險!”
中島一雄不可思議的道“難道就憑幾個特戰隊員,可以輕鬆的自殺杉杉元閣下?那駐蒙兵團的安保工作也實在是太差勁了吧!”
鬆室孝良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任何時候都不要低估我們的對手!”
“難道野小子特戰隊比我們遇到的槍手還要難對付?”
鬆室孝良腦子裡電光火石般的一閃,表情頓時凝固住了。
中島一雄忙道“機關長閣下,您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良久之後,鬆室孝良才緩緩地說道“中島君,以你來看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襲擊我們的這些槍手就是查哈爾獨立團的特戰隊?”
中島一雄被這一驚人的設想和推測驚呆了,說道“這怎麼可能?他們一直活動在察哈爾一帶,和我們特務機關無冤無仇,怎麼會大老遠的來找我們尋釁滋事?”
中島一雄的思維到底還是局限了一些,遠遠不如鬆室孝良那樣發散。
鬆室孝良接著說“當然我這隻是一個推測而已,無論這些槍手的身份是誰,我們一定要把他們從人海之中找出來。中島君,僅僅靠我們日本人的力量還遠遠不夠,中國人最了解中國人,最了解北平的要數散落在大街小巷裡的幫派人士,也就是中國人所說的江湖。我們應該適當尋求他們的幫助,你明白嗎?”
“哈依!”中島一雄重重頓首,“機關長閣下高見!卑職實在是佩服至極!”
鬆室孝良擺了擺手說道“你是知道的,我一向最不喜歡這些阿諛奉承,這樣的拜年話就不要再說了。中島君,我再囑咐你一句,幫派的勢力盤根錯節、錯綜複雜,能夠不用武力,最好不用武力,要以誘惑、安撫為主,用利益驅動他們為我們效力!”
“哈依!”
鬆室孝良將事情交代給中島一雄之後,驅車前往華北方麵軍司令部,向寺內壽一當麵報告近幾日的抓捕行動。由於抓捕行動一直沒有進展,鬆室孝良需要當麵和寺內壽一講清楚,防止將軍誤會他辦事不力。
特務機關和華北方麵軍本來不屬於同一個係統,但是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討生活,寺內壽一這尊大神還是要敬起來的。
離著寺內壽一的辦公室還有很遠,就能聽到寺內壽一嚇人的咆哮聲和茶杯、擺件的碎裂聲,鬆室孝良急忙停住腳步。
寺內壽一的副官三浦和友走了過來,輕輕道“機關長閣下,司令官閣下的心情不太好,如果您沒有特彆緊急的事情,卑職建議您還是等等再說!”
三浦和友和鬆室孝良的私人關係不錯,這才好心提醒鬆室孝良。彆小看了一個小小的副官,他們職位軍銜不高,但是手中的權力可不小。拿三浦和友來說,軍銜隻是個少佐而已,但是其影響力絕對不亞於一個少將,在某種程度上他就代表著寺內壽一,華北方麵軍的哪支部隊、哪個軍官不給三分薄麵?
鬆室孝良是特務,但是在人情世故上並不死板,和上上下下關係處的非常融洽,而他也能從中獲取自己想要的情報。
“三浦君,是誰惹司令官閣下生氣了?”鬆室孝良試探著問。他相信隻要不是太過於機密的事情,三浦和友都會對自己直言相告。
三浦和友想想說道“大本營有人對司令官閣下擅自出兵圍剿察哈爾獨立團的事情頗有微詞,聽說有人在閒院宮載仁親王甚至陛下那裡還告了狀。”
鬆室孝良點點頭,日軍的高層也並非是鐵板一塊,寺內壽一位高權重,大本營裡早就有人眼紅了,背後搞些小動作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獨立團儼然成了華北方麵軍和駐蒙兵團的附骨之蛆,寺內壽一派兵圍剿獨立團並沒有錯,但問題的關鍵是森田範正、長川真田都打輸了,這就讓寺內壽一的對手抓住了把柄。
就在半個小時前,寺內壽一接到了閒院宮載仁親王發來的電報,電報中雖然一個責備的字眼也沒出現,但是寺內壽一仿佛隔著電報紙都能看到閒院宮載仁那張無比陰沉的臉。也許在大本營看來,一個小小的獨立團竟然能掀起這麼大的風浪實在是匪夷所思,他們勢必會認為這是他寺內壽一的無能。
辦公桌上的的東西也被扔光了,包括山下奉文給他淘來的蟠蠣洗,這個筆洗浮雕在器身外的4個蟠蠣張牙舞爪,似乎正在以不同的姿勢像上攀爬,其凶狠機製的內青外貌被琢玉者刻畫的栩栩如生,深受寺內壽一喜愛。不過,此時也已經碎了一地,再也不負往日韶華。
按理說,鬆室孝良這個時候是不應該見寺內壽一的,好臉色是肯定沒有的,沒準還跟著吃瓜落!鬆室孝良權衡再三,還是決定要把自己手上遇到的情況和寺內壽一作一彙報。
寺內壽一正在氣頭上,眼睛斜睨了鬆室孝良一眼,悶哼了一聲“鬆室君,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話說的很明白了,老子正煩著呢,沒什麼事情彆來找我,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鬆室孝良淡淡一笑道“司令官閣下,您不必為那些宵小之輩生氣,他們遠在國內錦衣玉食,怎麼知道戰場上的事情千變萬化,充滿了很多的不確定性。一時的成敗並不說明什麼,當初有些人不是說要在三個月占領支那嗎?一個淞滬會戰就打了不止三個月,大本營裡的那些人又說什麼了?”
寺內壽一道“鬆室君,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我就是生那些隻會在背後搞小動作的小人的氣!”
鬆室孝良道“大將閣下,生氣也是傷您的身子,反而讓那些小人在背地裡偷偷開心。與其在這裡生悶氣,不如好好計劃一下接下來我們應該乾什麼,怎麼一舉解決獨立團的問題,您說呢?”
“嗯!”要是鬆室孝良是自己的下屬的話,寺內壽一可能還沒有這麼容易聽進他的話去,“說吧,你今天來不隻是為了勸我的吧,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哈依!”鬆室孝良重重頓首,接著他將最近幾天的搜捕工作和寺內壽一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