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陸戰狂花!
石原來到鍋爐房,他原本就十分煩躁的心情因為鍋爐房的環境變得更加的差了,推門撲麵而來的是一股濃濃的黴味,不受控製的往鼻子裡鑽,吸進去難受,不吸的話又感覺憋氣。昏黃的燈光下,房間內一片狼藉,大塊小塊的煤渣散落的到處都是,滴滴噠噠的流水聲不絕於耳,水流輕輕地衝刷著這些煤渣,形成了一條巴掌寬的黑色溪流,裡麵還有吃剩下的雞骨頭和空酒瓶。
“八嘎!”石原暗暗地罵了一句,陸軍醫院的管理實在是太混亂了,難怪供暖保障這麼差,這不是沒有原因的。
一台房間大小的大鍋爐發出嗡嗡嗡的聲音很大很大,呆久了讓人不自覺的產生一種幻聽的假象,石原不由地皺起了眉頭,石原躡手躡腳地繞過了鍋爐,在鍋爐口不遠的地方,發現了一個裹著破棉襖的老頭躺在一張躺椅上,滿身的酒氣,還在有節奏的打著鼾。
石原心想,這個家夥應該就是醫院雇來燒鍋爐的工人了,他大步走到了老頭的跟前,捏著鼻子使勁地對著那張躺椅踹了一腳,咣當一聲,老頭從躺椅上跌落下來,頓時被嚇得一激靈。
“誰?啊……”
當他睜開惺忪的睡眼的時候,看到一個穿著土黃色呢子大衣的日本軍官站在自己的麵前,正氣勢洶洶的瞪著自己,那雙三角眼似乎要噴出火來,不禁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原本就十分岣嶁的身體更是劇烈的顫抖起來。崔老頭是醫院的老人,無兒無女,早在軍閥混戰的時候就在這家醫院裡燒鍋爐,起碼有二十多年的時間了,日本人來了之後依然照舊。因此,他對日本人的軍銜還是比較了解的,眼前的這個日本軍官是大尉軍銜,對於崔老頭而言,已經是很大的官了。
“八嘎,你的鍋爐是怎麼燒的?”石原氣呼呼地嗬斥道,“為什麼溫度越來越低?”
鍋爐房裡熱得人直出汗,崔老頭自然是不會知道外麵的暖氣已經涼了,茫然地看著石原,石原說的中國話他基本上可以聽懂。
“太君……我……我……”崔老頭早已經被嚇得語無倫次了。
“馬上檢查一下,是怎麼回事?”石原雖然心裡憋了火,但是對於這樣的一個老頭,他也不能動手,打壞了老頭誰來燒鍋爐?
“是……是……”崔老頭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顫顫巍巍地去查看鍋爐。
石原也耐著性子跟著崔老頭轉,隻見爐內煤炭燒得正旺,不時有黑煙從爐口冒出來。
石原黑著臉跟在崔老頭的身後,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酒氣和臭氣熏得直皺眉頭,這老頭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洗澡了,估計都快餿了。
崔老頭年輕的時候就好喝酒,剛才喝了七八兩的燒酒,他上了年紀之後,酒量大不如以前,但是反而酒癮越來越大了,喝了剛才喝了一點之後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本來已經是微醺的狀態,被闖進來的石原嚇了一下,酒也醒了一大半。這鍋爐房就是他的家,就是閉著眼睛也能知道什麼地方出了問題。轉了一圈之後,崔老頭忽然轉過身,用渾濁的眸子看著石原,壯著膽子說道“太君,這裡的鍋爐沒有問題。”
“納尼?”石原不可思議地望著崔老頭,“你確定?”
崔老頭一頭花白的頭發像是茅草一樣胡亂堆在頭上,臉皮鬆弛蠟黃,但是語氣卻十分堅定“確定!”
見石原依然質疑,他指著這鍋爐說道“太君,您看,鍋爐裡的煤炭燒的很旺,管道也沒有堵著的跡象。”一邊說著一邊擰開了房間內的一個暖氣閥門,熱水從裡麵汩汩地流了出來。
石原走過去用手試了下水溫,燙手,確實像是崔老頭說的那樣,狐疑地問道“那為什麼病房裡的暖氣是涼的?”
崔老頭眨巴眨巴眼說道“太君,這裡的暖氣管道可是有年頭了,從我接手之日起,就經常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時好時壞的,我也曾經跟醫院的太君說起過這件事,可是……”崔老頭忽然閉口不談了,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在日本人麵前告日本人的狀,這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即使崔老頭不說,石原也是心知肚明,多半是醫院怕花錢,拖著不修罷了。
“太君,以前也有過外麵的管道漏水……”
石原再次瞪了崔老頭一眼,崔老頭不敢與石原對視,低下了頭。片刻之後,石原悶哼了一聲,厲聲問道“負責管道的工人在什麼地方?”
崔老頭道“應該是回家了,這兩天暖氣很好,一直沒有出問題,所以……”
“八嘎!”石原怒火中燒,轉身就走了,他知道自己在這裡生氣也於事無補,崔老頭隻是一個燒鍋爐的,管道工人自然也不歸他管,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總務科的人,趕緊檢修管道。
總務科的橫山剛剛回到宿舍,屋子裡並沒有以往那種溫暖的感覺,懷疑是窗戶沒有關嚴實,於是去關窗戶,結果發現窗戶關的好好的,心裡忍不住犯起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