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瑞星,閉上你的狗嘴!”張山怒道,“一個連自己的國家和信仰都能夠出賣的人,一個打仗都躲在背後的人,也配跟我說這種話?我看你連男人都不配做!居然還有臉在這裡大放厥詞,你讓我惡心!”
曹瑞星惱羞成怒,隻能咬牙切齒地大喊一聲“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下一刻,他對鬼子特務和鬼子士兵說道“上!”又低聲囑咐“最好要活的。”
鬼子們立刻圍攻上來,周圍又有一些鬼子也已趕到,雙方的力量對比越發懸殊。
這是最後的生死決戰,秦天和張山都拚儘了全力。一陣陣刀光閃過,一簇簇血花飛濺。頃刻間,這對殺紅了眼的奪命雙煞便又砍倒了六七個人。不過與此同時,秦天又中了一刀,張山則再中兩刀。隨著鮮血逐漸染紅他們的衣衫,兩人的體力漸漸不支,腳步開始虛浮,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遲緩。
眼看最終的勝利已唾手可得,一直保存著體力的曹瑞星竟然終於加入了戰團。
此刻,強弩之末的秦天和張山已然不是他的對手。
曹瑞星一上來就是不遺餘力的強攻,他拿出了看家的本領,剛才張山那句“躲在彆人背後”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他要證明自己的實力。
曹瑞星一直都是以逸待勞,他的刀法淩厲,招招致命。張山難以抵擋,步步退卻,被迫與秦天拉開了距離。二人旋即被分割包圍,曹瑞星等人專攻張山,特務頭目等人圍攻張山……
這時,雪花不知何時落了下來,鉛灰色的蒼穹就像一個密不透風的鍋蓋籠罩著這座山城,此時此刻,遍體鱗傷的秦天和張山就像兩支風中的蠟燭,正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維係著他們生命中的最後一點光焰。
如今,他們都已身處絕境,隻能各自為戰,直至力屈而死……
正當張山和秦天都已瀕臨絕望的時候,曹瑞星忽然停了下來,同時命其他的鬼子士兵和特務們罷手,然後一臉倨傲地道“張山,念在咱們同僚一場的分上,我給你個機會,隻要你答應說出總部派來的人在哪裡,我就放了你們!”
直到現在曹瑞星還以為秦天是軍統總部派來的殺手。
張山厲聲道“姓曹的,你想的美,我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你不知道嗎?我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
曹瑞星仰天狂笑“張山,都到了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裡給我展示你的硬骨頭,一會兒等到了特高課的刑房中,看你還能有多硬!”
張山微微一震,額角頓時青筋暴起,下頜的咬肌一跳一跳。
曹瑞星道“隻要你說了,我就可以放這個小兄弟活著離開!”
“曹瑞星,你說話算不算數?”張山似乎動搖了,“你知道的,我隨時可以自殺,到時候你就什麼都情報也得不到了!”
“當然算數!”曹瑞星眉飛色舞,情報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隻要能夠穩住了張山怎麼著都行,“我曹瑞星是什麼人,我怎麼會食言呢?”
“讓他先走,我就告訴你總部的人在哪裡!”張山抬起頭來,與曹瑞星對視。
曹瑞星眼睛轉了轉,嗬嗬一笑“你這人還真是多疑。也罷,我成全你!”
秦天已多處負傷,身上血流不止,在鬼子的重重包圍之下,她還能逃到哪兒去?曹瑞星這麼想著,示意特務們和鬼子士兵讓開一條道。
可秦天卻一動不動。
“兄弟,快走!”張山大聲喊道,“咱倆沒必要都死在這裡!”
“我不走,要死一起死!”秦天堅定地說。張山本來可以不用出手相助的,現在他卻即將要搭上自己的命。
“你糊塗!隻有活下來才能替我報仇,才能有人知道和這個漢奸是怎麼樣的一副醜惡嘴臉!你聽見了嗎?”張山睜著血紅的雙眼,聲嘶力竭地大喊。
秦天渾身一震,兩行淚水幾乎奪眶而出。
呆立了好一會兒,秦天深深地看了張山一眼,才毅然轉身,踉踉蹌蹌地穿過了鬼子們留出的通道,但卻三步一回頭,走得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