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報收到之後不到半個小時,林鳳等人便聽到聽到了一陣隱隱的飛機引擎轟鳴聲,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轟鳴聲竟越來越近,並且越來越響,最後是從他們的頭頂上飛掠了過去。
在夜空之中,這些沒有怎麼接觸過飛機的人是根本無法分辨出這是日軍的何種機型,王成側著耳朵聽了一陣說道“這應該是鬼子的戰鬥機,大體型的轟炸機的引擎轟鳴聲比這個低沉。”
劉一刀罵罵咧咧地說道“小鬼子都囂張的啊,為了攔截淩風的轟炸機都攔到咱們家門口來了,太他娘的欺負人了,不行我得帶兄弟們招呼這幫狗曰的。”
在劉一刀看來,鬼子的飛機都欺負到七星鎮的家門口來了,若是不用機槍招呼一番實在是有點說不過不去了。
王成攔住了劉一刀“副司令,咱們的機槍恐怕夠不鬼子的飛機,開槍也是浪費子彈。”
“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鬼子囂張?”劉一刀急赤白臉地道。
林鳳忙勸道“老劉,你先消消氣,鬼子現在還在攔截,說明他們還沒有發現淩風駕駛的轟炸機,這是好事。”
王成也道“政委說得對,司令員一定是躲過了鬼子戰鬥機的攔截,現在正在尋找迫降的地方呢。”
劉一刀一甩手腕子,道“可是這黑咕隆咚的,往哪裡降落呢,咱們也聯係不上他們,真是急死人!”
……
此時,太仆寺旗的民兵們也被頭頂上的轟鳴聲給吵醒了。
一個站崗的民兵抬頭說道“小鬼子的這架飛機透著蹊蹺。”
匆匆趕來的民兵隊長王翠萍是個女民兵乾部,膽大心細,作風十分的潑辣,她極力睜大眼睛,想看清楚天上的飛機,但是由於天色太黑,任由他睜大眼睛,也無法從漆黑如墨的空中看到哪怕一點飛機的輪廓,根本看不清,隻好說道“蹊蹺?有什麼蹊蹺?”
站崗的民兵說道“這架飛機一直在這一片盤旋,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什麼,你確定?”王翠萍問道。
站崗的民兵說“以往我是去沽源的時候見過鬼子的飛機,不過要說鬼子的飛機飛到咱太仆寺的地界上好像還是頭一次。”
王翠萍微微點頭“你說的也是!這架飛機居然一直盤旋,要是鬼子的飛機肯定會禍害鄉親們,可是也沒見投彈啊,難道是在搞偵察?”
站崗的民兵說道“隊長,搞偵察也不用這樣趁著晚上來吧,再說了咱們這裡是鳥不拉屎的地方,鬼子都懶得來,有什麼可偵察的?”
王翠萍哦了一聲說“你說的也是,鬼子來咱們這裡偵察確實是浪費工夫。”
王翠萍再次抬頭望向了正在盤旋的飛機,忽然,她的眸子中亮光一閃,對站崗的民兵說道“快,馬上集合隊伍,讓同誌們帶著火把,立即去二道川,快快……”
站崗的民兵懵了,不理解王翠萍此舉的意圖,竟然是沒挪窩,被王翠萍踢了一腳“你還愣著,乾什麼,趕緊去啊!”
“是!”
二道川比鄰一條小河,是太仆寺附近地勢最為平坦的一塊地方了,夏天的時候這裡到處野花野草,牧民都到這裡附近放牧。
王翠萍的膽大心細不是隨便說說的,她看到天上的鬼子飛機一直盤旋著,立即想到了這架飛機肯定是想落地呢,隻是迫於天太黑,地上連個醒目的標誌也沒有,隻能在天上盤旋著乾著急、沒辦法。
副隊長大老劉急吼吼地對王翠萍道“隊長,你這是要給鬼子飛機指路?”
他巴不得鬼子的飛機從天上掉下來摔個稀巴爛呢,所以對王翠萍的命令有些不滿。
王翠萍一邊指揮著民兵們將火把點著,一邊讓他們排成了兩道長隊。
大老劉一直在旁邊叨叨,讓王翠萍有些心煩,她一雙鳳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趕緊乾活去,少在老娘麵前叨叨,跟個老娘們似的。”
“可是,上麵是鬼子!”
“我知道,老娘就是要活捉鬼子、繳獲鬼子的飛機。”王翠萍十分霸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