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放下手中的柴火棍,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你……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緩緩走近了一些,直到篝火的光能勉強照亮他的全貌。
我這才看清,他穿著一件滿是補丁和破洞的綠色軍裝。
他的衣領處有兩個金色的徽章,樣式是紅色五角星下麵交叉著兩把槍,槍的下麵是一些金色的羽毛。
肩膀上有紅色的肩章,是一條金黃色的粗杠加一條細杠,我也是第一次見這種肩章,之前看見的都是有星星的,他這個沒有。
褲子同樣破舊不堪,奇怪是他竟然沒有穿鞋,光這個腳,腳趾甲很惡心,尖尖的。
他的臉上布滿了風霜的痕跡,頭發和胡須雜亂無章,看著就跟個野人一樣。
“有......有煙嗎?給我一......一根煙。”他開口了,說話有點結巴,讓我感覺他有點神誌不清,怕是個瘋子。
我鬆了口氣,至少他不是什麼殺人犯逃來這大山裡,我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些許,但依舊保持著一定的警惕。
我自己都戒煙很久了,哪有煙給他,就擺手說我沒有。
這野人突然皺緊了眉頭就這麼瞪著我,牙齒咬的嘎吱作響,像是要打死我一樣,給我嚇一跳。
“大哥,我叫張清河,你是不是在這山裡迷路了?這晚上也怪冷的,哥你也來烤烤火吧。”我沒敢激怒他,就指了指火堆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野人沒有推辭,他緩緩坐下,雙手不自覺地搓著,似乎是想通過摩擦來取暖。
我從文嬌的包裡翻出一塊巧克力就遞給了他,這野人感激地接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顯然是餓極了。
“好......好吃!”他邊吃邊說,語氣中滿是感激,“謝......謝謝你。”
見他終於放鬆了些許警惕,我的心中也稍微安定了下來。
我輕聲問道:“大哥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荒山野嶺來了?還有,你的衣服和徽章看起來不一般,你以前是軍人嗎?”
他停下咀嚼的動作,抬頭望向我,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即又低下了頭,繼續啃食著手中的巧克力。
“我……我綽倫布庫,衣服是我撿到的,不是我偷的。”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我聞言,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疑惑,這軍裝還能撿到?
這時候文嬌翻了個身,突然說了一段我聽不懂的話,有點像白祈年說的蒙古話。
這野人大哥轉頭看了一眼,突然就像看見了鬼一樣,起身就跑。
我特麼以為他發現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也跟著他跑。
野人大哥就像野獸一樣,幾個跳躍就消失在了森林深處。
剩下我一個人在營地旁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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