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張波走了大概七八分鐘,就看到一輛警車停在了隧道裡麵。
我趕緊拉著他鑽進路邊的樹林,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有了一個很奇怪的感覺。
這晚上發生的一切,總感覺哪裡不對。
我仔細一想,這張波和那三個被燒死的人出現得太過巧合,而且張波這殺人的理由未免有些過於牽強了。
我就問他要了根煙,一邊抽就一邊想。
“張波,你先彆急,我們在這裡等一會兒。”我低聲對他說,眼神中滿是戒備地掃視著四周。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樣,但也沒多問,隻是點了點頭,靠在一棵大樹上,顯得有些疲憊。
我深吸了一口煙,讓尼古丁的味道暫時衝淡了我心中的疑慮。
我開始仔細回憶今晚的所有細節,從我在廣州偶遇張波,到那三個人碰瓷黨的死,再到他帶我倆匆匆逃離現場,每一步都像是精心策劃好的。
特彆是他講述那什麼叫宮雪的女孩時那略顯生硬的語氣,讓我更加確信,事情遠沒有他表麵上說的那麼簡單。
“阿波,你說怎麼會那麼巧?剛好我坐你的車,就遇到你一直在找的人。”我緩緩吐出煙霧,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閒聊而非質問。
他愣了一下,眼神閃爍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我我之前不說了嗎!跟你在一起總能遇上大事!”
他的回答雖然流暢,但字裡行間仍透露出幾分不自然。
我又想到那警車,這麼路上一輛經過的車都沒有,除了我倆還有誰會報警呢?除非有人一直在附近盯著,或者是提前就知道這隧道要發生事故。
我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轉移了話題“這隧道裡怎麼會有警車?是不是已經有人報警了?”我故意這麼說,想試探他的反應。
他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可可能是他們車裡有什麼自動報警係統吧!就是那種出了事故會自動報警的玩意。”但他的語氣明顯底氣不足。
我說“那是奔馳!又不是沃爾沃。”
我心中更加確定,張波一定隱瞞了什麼。
我暗暗決定,必須儘快離開這裡,然後慢慢查清這個張波到底在搞什麼鬼。
但在這之前,我需要確保自己的安全。
“張波,我覺得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比較好,萬一被皮子發現,我倆得進去給人擦槍杆子。”我邊說邊觀察他的反應。
他似乎也在權衡利弊,最終點了點頭“好,我們快走,就走山路下去吧,我有個兄弟就在附近。”
接著我倆穿過樹林,儘量避開可能被人發現的路徑。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怎麼查清楚這件事情的真相,這莫名的背上一個殺人罪那也太特麼冤枉了。
這夜晚的山路並不好走,因為擔心被皮子發現,我倆都不敢打開手機電筒,隻能借著月光摸黑在樹林裡麵瞎走。
深秋的夜風帶著幾分涼意,穿梭在密集的樹冠間,發出陣陣低沉的嗚咽聲,仿佛是山林中的幽靈在低語。
腳下的土地坑窪不平,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以免發出不必要的聲響,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張波走在我前頭,偶爾回頭確認我是否跟上,那眼神中除了緊張還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張波,你那位兄弟靠譜嗎?不會出賣我倆吧?”我壓低聲音問道,試圖從他那裡得到更多的信息。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放心吧,陳凱是我鐵哥們兒,他就賀州八步這邊本地人,在這邊有點路子,隻要我倆找到他就安全了。”
我心中雖有疑慮,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選擇,隻能相信他。
我們繼續在黑暗中穿梭,偶爾能聽到遠處傳來夜鳥的啼鳴,更添了幾分荒涼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