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與您同在,尊敬的親王殿下……”
等到伊斯邁爾奉命來到第比利斯已經是1509年的初冬,他暫時向下屬安排好籌集和運輸軍需、照登記冊檢查各部落武備等工作,專程前來處理格魯吉亞的問題。
此時在總督府邸內,希拉克略和一眾迎接的本地官員此時拘謹地就如同客人一般,按禮節進行問候後就是尷尬的沉默,如同被押到審判庭般低頭等待必來的判決。
這些格魯吉亞貴族在他麵前焦慮不安的樣子把伊斯邁爾都看樂了,他雙手抱胸掃視眾人“但胡達並不庇佑你們。怎麼,這裡要被改造成刑場了麼?可陛下還沒下詔治你們罪呢,這就要一個個辭職自首了。”
不待有人回話,伊斯邁爾向希拉克略質詢道“後續報複行動的戰報你還沒上交給底萬,現在和我說說後續發展。”
“是,殿下。”希拉克略上前一步,屈身向這位宗室重臣彙報先前的一切。
後續的軍事行動並沒有多少值得說道的地方,烏斯塔吉汗麾下的庫爾德騎兵儘力避免和大隊奧斯曼軍交戰,以此為前提地對沒有城牆保護的聚落發動襲擊,並突襲各商隊以搜刮財物,陸上的襲擊一直斷斷續續地持續到冬季才有所消停。
格魯吉亞總督則是從海上發力,由於伊朗建設海軍的努力全部集中於波斯灣,他所能做的就是征召兩個港口中的民船搭載士兵騷擾特拉布宗的航運。
這支船隊在港口近海處的守株待兔確實嚇住了奧斯曼商人,他們請求塞利姆能夠儘快處理近期對海陸商道的破壞。
自特拉布宗出發的信使成功拉來一支艦隊增援特拉布宗,兩方沒有發生交戰,臨時拚湊的薩法維船隊由於擔心奧斯曼艦隊的巡邏很快就解除封鎖,希拉克略沒有再組織一次海上行動。
“嗯……”伊斯邁爾聽完全部的內容後,銳評道“沒有合格艦隊和水兵就罷了,可為什麼你麾下的其他士兵卻沒有在陸地上進行戰鬥?難道你的轄區和那個羅姆王子塞利姆的轄區不接壤嗎?懦夫!”
麵對這個嚴重的指控,希拉克略隻得緊急為自己辯解開脫道“殿下,事態絕非您想象的那般惡劣和嚴重……”
“哼,你不必解釋這麼多,皇兄打算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伊斯邁爾隨後讓隨從大聲宣布對這些失職格魯吉亞軍官的處理決定,將其總結一番就是——降薪留職、戴罪立功。
“臣謝陛下恩。”得知暫時逃過一劫的希拉克略繼續向來者壓低姿態。
對這些齊米軍官不屑的伊斯邁爾沒有興趣持續輸出惡意,他是被派來解決問題的,在結束初次會麵前,伊斯邁爾要求希拉克略詳細報告格魯吉亞軍隊的狀況並於明日檢閱第比利斯駐軍。
最後似乎是想到什麼,米爾紮最後再警告了一遍“陛下和胡達都不會容忍惡劣的欺詐行為。”然後離開府邸。
…………
自格魯吉亞衰落並陷入分裂後,其武裝力量隨著經濟和王權的崩潰而衰退,單是看規模,希拉克略能從各地召集起來的部隊就遠比不上三百年前的塔瑪拉女王。
並且他僅是被伊朗任命的總督,而非合法的格魯吉亞國王,每年從各地搜刮來的收入還要按比例上交給伊斯法罕,有限的自留部分才能用於履行職責。
儘管如此,伊斯邁爾還是在檢閱中看到了一支規模不小的精銳騎兵,這些富裕得人人披甲的騎馬武士引起了他的關注,若是這樣一支騎兵部隊在他麾下,那高加索邊境局勢可不會如此。
但除了這些騎兵,格魯吉亞總督就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部隊了,步兵和輕騎兵與地方部隊彆無二致,水平參差不齊,但總的來說並沒有原先想象得那樣不堪。
伊斯邁爾僅對他最感興趣的本地騎兵部隊進行點評,並在和希拉克略返回總督府邸的書房後先闡明底萬的方案——就地新組建一支高水平的常備軍團。
這支駐地被暫定於第比利斯的古拉姆高加索軍團——在京畿駐紮的主力相應地更名為古拉姆禁衛軍團——將會擁有五個團的作戰部隊,同樣以火器部隊為主。他們的薪餉開支等完全由底萬支付,軍團長由萬王之王參考大埃米爾的建議進行任命。
承諾的增援讓希拉克略振奮起來,他當即殷勤地表示會積極幫助募兵和籌措軍需補給。
“你的任務不止這些,你必須改進你的軍隊的組織和部署,並為接下來的戰爭囤積軍需,這關係到你能否通過軍功獲取更多的重視。”
按照易卜拉欣的期望,外高加索方向應當組織起一支規模不小的偏師沿海岸向西推進以策應深入小亞細亞腹地的主力大軍和擴大戰果,若是戰事不利還可以增援主力以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縮減劣勢。
得知在萬王之王的計劃中他所需要扮演的角色,希拉克略有了些思路,他向伊斯邁爾詢問道“尊敬的親王殿下,既然如此,那下官則鬥膽請求底萬能否為格魯吉亞增加撥款,而古拉姆軍團的首批人員何時到達?”
“財政上的事我不好說,但我覺得你不要對此抱太大期望,沒錢可以去彆處開源節流啊,你是來乞食的托缽僧嗎?”伊斯邁爾有些無語,作為一個成熟的軍政長官,應該學會自己搞錢了。
“好,好。”希拉克略此時已經將目標對準那些在薩法維征服中幸免於難的同胞——格魯吉亞中小貴族們,要讓他們能夠更多的稅款和兵員。
他決定不再依靠那些殘留的“封臣”來獲取所需的武力,隻有總督直屬的部隊才有能力和意願出境作戰,這些部隊可以是古拉姆,可以是親兵家丁,可以是雇傭武裝,總之能隨時接受總督的調遣。
確定思路之後,希拉克略簡述了他的想法,伊斯邁爾聽完後還強調要注意士兵的裝備和訓練。
不出意外的話,米爾紮在格魯吉亞的工作就此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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