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兄弟,你彆打躍民兄弟,
也彆罵他,
他沒錯,是俺欠他跟海洋的,
俺不仗義,俺的錯。”
吳滿囤滿臉是血,整個人疼得直抽抽,
竟然還強行笑了一下,一把拉住想繼續暴打鐘躍民的陳平安勸說著。
“好好好,
你這個鐵憨憨,你拿彆人當兄弟,
彆人拿你當傻子懂不懂!
算了,我也懶得揍那種慫包了,
你特麼的還笑?給我把嘴閉上!我先帶你去醫務室看下傷口。”
陳平安一臉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但是也知道這家夥腦子就一根筋的,以為這世界誰都是好人,誰對他說幾句好話,
他就把人當兄弟。
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也許吳滿囤心裡都明白,但是他知道自己那一次的背刺確實不仗義。
現在被鐘躍民打一頓,他甚至心裡還痛快了也說不準。
於是搖了搖頭之後,陳平安看都沒看鐘躍民一眼,
直接攙扶著吳滿囤,朝著醫務室走去。
吳滿囤剛才被打成這樣,都一滴眼淚沒流。
但是在陳平安攙扶著他送他去醫務室的路上,
他那眼淚卻“嘩啦啦”湧了出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吳滿囤並不是傷口現在才感覺疼了,而是因為剛剛陳平安站出來幫他出頭,
替他說話,
就這些,讓吳滿囤的心裡感動的不行,
再也忍不住就落淚了。
他並不是傻子,隻是看著有點憨憨罷了。
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陳平安才是真心把他當戰友當兄弟的那個呢?
他吳滿囤活了這麼久,第一次有人這麼幫他,把他看在眼裡,不嫌棄他是個土包子,也不嫌棄他腦子笨。
人生第一次有被人平等的對待。
讓這個憨厚實誠的偏遠大山走出來的漢子,哭得撕心裂肺。
而陳平安也沒有嘲笑,也沒有製止。
隻是默默攙扶著吳滿囤繼續走。
有時候男人哭一哭,也挺好的,憋久了反而會出問題的。
……
鐘躍民看著遠去的兩個人的身影,腦子裡回蕩著的全是陳平安剛才的那番話。
心神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他後悔了。
是的!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整件事情的真實情況竟然會是這樣的!
竟然是郝營長跟指導員套路了吳滿囤這個老實人。
更沒有想到的是,吳滿囤這個人家裡能困難成這個樣子。
這是鐘躍民這種四九城的大院子弟完全無法想象的窮。
大冬天的一家人穿一條褲子?
野菜糊糊都不敢往飽了吃?
吃野菜吃的兩個眼珠子都發綠?
這……
他鐘躍民有時候在老莫吃飯,覺得沒胃口的時候甚至還覺得不好吃。
但是有人長這麼大,卻連肉包子都沒吃過,比如吳滿囤,他是來了部隊才第一次吃上肉包子!
當時都吃哭起來。
還被鐘躍民跟張海洋嘲笑呢。
原來真相是這樣的。
而此時張海洋的心裡也是愧疚的跟什麼一樣。
一張臉都扭曲起來了。
心想自己也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剛才怎麼就不直接阻止鐘躍民呢?
難道自己心裡其實也是個自己看不起的李源潮一樣的小人?
真就是自己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此時鐘躍民也站起身來,紅著眼眶來到了張海洋麵前,一臉難受說道
“海洋……我覺得我們做錯了,我心裡現在特麼的想嫩死我自己!我好難受!”
“對!你鐘躍民就是個混蛋,我也是,
咱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隻有陳平安才是真男人!咱倆都快變成李源潮那樣的小人了!”
……
此時醫務室裡。
“嘖!下手還挺狠的,鼻梁骨直接打折了,
但是運氣還不錯,
要是力道再重一點角度再偏一點的話,
碎骨直接紮進去,
就危險大了,
但是咱們軍區醫務室的條件簡陋,我就先幫你簡單處理一下,
然後讓部隊派個車送你去醫院做個小手術就沒事了。”
醫務室醫生一臉淡定說道。
然後就開始給吳滿囤清理傷口跟臉上的血跡。
“醫生麻煩你隻管幫著清理一下傷口就行了,
醫院就沒必要去了,正骨什麼的我來就行,很簡單的。”
陳平安笑著朝醫生說道。
“啊?你在胡說什麼呢?
雖然我剛剛是說問題不大,但是也沒說你就可以隨便亂來!
要真是這麼簡單,我直接動手不就完事了?
你這個新兵蛋子可不要胡來,玩意造成了二次創傷就真的要出大問題了,這可不是兒戲。”
醫生聽見陳平安竟然說他要親自動手正骨,
人都快裂開了。
但是陳平安也懶得多說,
直接把手伸進口袋,從自己的隨身空間裡掏出了當時讓丁青山幫著辦的行醫資格證,
遞到了醫生麵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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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那麼驚訝,入伍之前我可是四九城小有名氣的中醫,
而且我很擅長正骨接骨,以前有人雙腿膝蓋碎成渣渣我都能治好,讓他們重新站起來行走自如,我想鼻子骨折總不會比雙腿膝蓋儘碎難治吧?”
“啊?”
“嘶!”
“真的假的?”
“陳平安這家夥竟然還會中醫?”
醫務室裡也跟著來看看的一些戰士也都震驚了!
醫生將信將疑接過了陳平安遞過來的行醫資格證一看竟然還是真的,
自然也震驚麻了。
這上麵可不單單是一個資格證,
甚至還有幾位他都有所耳聞的醫學界的大佬的聯名推薦!
這哪是什麼行醫資格證?
這尼瑪簡直就是國手大醫證明了好吧!
如果自己有這種醫術跟那麼多醫學屆大佬相交莫逆,
那還當什麼兵?
在四九城的大醫院裡工作不香嗎?
真的想不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