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主何出此言。”張玉汝雖然嘴上這樣問，但他的語氣之中卻沒有透露出一絲意外的感覺。
雷繼海很是讚賞的看了張玉汝一眼，他繼續開口道“古人曾有言，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如果你隻是做出了一些局限於初中級能力者階段的成就，這種小打小鬨自然不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和想法。”
說到此處，雷繼海短暫頓了一下，而後繼續開口。
“可是你做到的事實在是太過不可思議，甚至大宗師級彆的能力者得知了這樣的消息之後都有可能親自過問。”
“你做到的事固然讓人驚歎，可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他們隻會懷疑一個中級能力者是怎麼樣做到這樣的事，他們會懷疑你是否隱藏著重大的秘密和機緣。”
“他們會產生一種想法，如果自己獲得這樣的機緣，自己能否得到更多。”
“如果你是一名宗師，或者是一名大師，你都有資格保守住自己的秘密，但是你隻是一名中級能力者。”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在你沒有相應的實力或者是靠山之前，你守不住自己的秘密，甚至不一定能夠保得住自己的生命。”
張玉汝思考了片刻，他明白了雷繼海的意思，他之所以能夠取得這樣的成就，更多的是因為他所經曆的一切苦難，是因為在苦難中不曾低頭的自己，是無所畏懼的大膽嘗試。
張玉汝其實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但是這樣的話說出去又有幾個人會相信呢？即便是眼前仿佛處處為自己著想的雷繼海恐怕也不一定會相信這件事。
張玉汝明白，人的貪欲是沒有止境的，並且大部分人之間互相難以信任。
即便自己願意將自己做到這件事的一切信息全部分享出去，在那些人嘗試碰壁之後，他們也會懷疑自己是否藏私。
這是人的本性，與其否定自己不如懷疑他人。
承認自己能力不足畢竟沒有懷疑他人有問題來的輕鬆愜意。
“府主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請問府主何以教我。”張玉汝對雷繼海開口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雷繼海既然願意來和他說這些話，自然是有其目的，張玉汝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直接詢問雷繼海的來意。
見到張玉汝態度如此直接，雷繼海也不打算彎彎繞了，他很乾脆的說道“我可以幫助你暫時壓下這個問題，你的身上出現全新覺醒能力的消息不會傳出懷慶府。”
“請問府主需要我做些什麼？”張玉汝開口道，雷繼海的幫助他自然是需要的，但無功不受祿，他和雷繼海非親非故，對方必然是有著自己的要求。
他也不懷疑雷繼海是否有這個能力，作為懷慶府之主，雷繼海對於懷慶府有著絕對的掌控能力，懷慶一中的校醫之中必然有雷繼海的人，否則他不可能第一時間便趕到這裡。
張玉汝唯一需要考慮的是雷繼海的要求，雷繼海為他這麼大的幫助，那麼他的要求又會有多高呢？
但雷繼海的要求卻震驚到了張玉汝。
“交換條件嗎，等到你從大師突破宗師的時候我需要在場圍觀。”
這個要求自然不算低，甚至如果對一名巔峰大師提出來的話會顯得十分無禮，能力者在走到了大師的階段之後，每一次突破都至關緊要，即便是最為親近之人也未必能夠圍觀這個過程。
但張玉汝隻是一名中級能力者，在這樣的情況下這樣的要求看起來便顯得很是奇怪，雖然張玉汝相信自己一定會成為宗師，但是雷繼海對張玉汝的信心未免也有些過於充足了。
大概是看出了張玉汝的疑惑，雷繼海開口向張玉汝說道“我很喜歡投資那些有潛力的年輕人，而錦上添花自然比不上雪中送炭。”
“可是府主對我的信心好像十分充足。”張玉汝還是疑惑不解。
“你剛剛做成了前無古人的事情，那麼再以速度類能力者的身份成為宗師也並非是全無可能的事，你的身上充滿著無限的可能性。”
雷繼海乾脆也不再藏著掖著，索性把事情全部講明白。
“你初次覺醒的時候我便關注了你的消息，初次覺醒便是初級九段的能力者，這讓我想起了黑暗時期的那些自我覺醒者，但因為你的能力類型的原因，我並沒有直接與你接觸而是打算再等等看。”
“後麵發生的一係列事情讓我堅定了想法，你就是自我覺醒者，即便是我真的看走了眼，以你表現出來的潛質也值得我去投資。”
張玉汝在雷繼海的口中聽到了一個關鍵詞——自我覺醒者，這是在黑暗時期中依靠自我覺醒的能力者，他們相比之後依靠覺醒儀式來進行覺醒的能力者來說有著更大的不確定性。
可能極其弱小，但也有可能無比的強大，相比覺醒儀式來說，自我覺醒有著更高的上限和更低的下限，而在雷繼海看來張玉汝無疑是前者。
根據雷繼海的判斷，張玉汝在覺醒儀式之中感受到那場災難之後便直接進入了覺醒的狀態，也就是說覺醒儀式的核心——輔助覺醒的那些事物還沒來得及出現，張玉汝便已經完成了他的覺醒。
所以他在所有人之中是最早覺醒的那一個，也正是因為自我覺醒的原因，他的初始能級來到了初級九段。
如果說過去對於張玉汝速度類能力者的身份有所疑慮的話，那麼今天張玉汝所完成的偉業則是打消了雷繼海最後一絲的顧慮。
雷繼海決定投資張玉汝，這種想法無關乎薑南雲，隻是因為張玉汝自己。
選擇提出這樣的要求，一方麵是雷繼海決定將雪中送炭進行到底，他提出了一個在目前來說對張玉汝沒有任何負擔的要求，可是一旦張玉汝真正的達到了那個地步，雷繼海則會有著巨大的收獲。
自我覺醒者與依靠儀式覺醒的能力者越是在後期越會表現出不同，而突破大段位時的景象有著很大的參考價值。
如果能夠旁觀那個過程，雷繼海相信自己能夠在能力者的道路上邁出巨大的一步，這種更進一步的可能性對能力者的誘惑是巨大的，所以雷繼海給出了如此優厚的條件。
而張玉汝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在他點頭同意之後，雷繼海與他簡單的交談了幾句之後便去著手處理隱藏消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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