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子鼠之後,洛小落的心情也是順暢了不少。
不想說任何原因,問就是心情好。
大搖大擺的來到皇覺寺水陸大會的主場,有些人看到洛小落的到來也隻是皺起眉頭表示自己的不悅。
“戰果如何?”
大大咧咧的坐在黃真顏的身邊,洛小落也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平日裡隻在方寸心的身邊,洛小落還能控製自己做做樣子,但今日看到皇覺寺的這麼多青年才俊,洛小落也是有了一股夢回主場的感覺。
黃真顏看了洛小落一眼,然後小聲道“這個陳望野還真的是大才,從策論到治國,簡直大殺四方,若不是有眼疾,這陳望野以後能成為亞聖我都不覺得奇怪!”
洛小落不由得有些眉飛色舞,“這麼厲害,那的確是要把他推薦給我舅舅!”
黃真顏對洛小落做了一個“也帶上我”的表情,滿眼期待。
“雖然還不知道公子爺的舅舅是誰,但想來一定是朝中的肱股之臣,公子爺,苟富貴互相旺呐!”
洛小落偏頭看向黃真顏問道“推薦你總是需要一個理由的吧!”
黃真顏自信滿滿的說道“這世上的事情,有君子做的,也有小人做的,在下恰巧都可以!”
輕聲在洛小落的耳邊說道“就比如陳兄,心中有經天緯地之才,安國定邦之策,但是一些陰暗的事情,他做不了,這個時候公子爺您可能就需要我了!而且我還是一個儒士,起步比陳兄高那麼一點。”
伸手對洛小落比了一個小小的手勢,黃真顏臉上的笑容也是顯得有些諂媚。
看到洛小落不以為然的樣子,黃真顏也是故意賣弄了起來。
“公子爺且看,策論和治國這幫才子們都一敗塗地,馬上就要在陳兄的衣著上開始找缺口了!”
聽著黃真顏的分析,洛小落也是不由得有些好奇,想知道他所說的是不是真的正確。
而水陸大會的才子們也沒有讓黃真顏丟麵子,就在黃真顏的話音落下之後,真的有人站起來指著陳望野笑道“我輩讀書人,講究的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我觀陳兄衣著過於樸素,來時看到皇覺寺外,陳兄依著草廬而坐,敢問陳兄這修身和齊家都沒有做好,治國平天下是不是有些紙上談兵的味道?”
那人的話引來的不少人的笑聲,但這笑聲所表達的意思卻是各不相同。
陳望野笑了笑,隨後朗聲道“在回答這位兄台之前,我想更正一下,修身指的並不是衣服,而是讀書人的自身,若是心術不正,哪怕是穿上金縷玉衣,怕是也會被人唾棄吧?”
臉上的笑容適可而止,陳望野也是繼續開口道“借用佛家的典故,我觀世人皆是諸佛,世人觀我自然見佛,我觀世人皆是塵土,我又與塵土何異?”
“這位公子,今日這場水陸大會,陳某身上所穿遮羞、禦寒即為得體!”
說完之後陳望野還故意停頓了一下,沒有聽到有反駁自己的聲音,陳望野也是又淺淺的笑了一下。
“再說齊家,這一點兄台說的的確是占了幾分道理,而且皇覺寺外那草廬的確是陳某的棲身之所。”
似乎是感覺到了那人的得意,陳望野也是笑著問道“不過那草廬有陳某居之,何陋之有?”
人群中又有人起身,指著陳望野說道“好狂妄的瞎子,竟然敢自比於君子?”
聽到這聲質問之後,陳望野微微歪著頭看上去有些天真的問道“陳某以君子自居有何不可嗎?知其不可為便無所作為,那不是懦弱無能的表現嗎?我輩讀書人應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用個人的努力來改善這個天下,此乃舍我其誰之精神!”
話音落下之後,陳望野故意等待了很久都沒有聽到旁人的回答。
這才笑道“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見則行,隱則舍!諸位,今日這水陸大會的第一名,陳某取定了!”
所有人都覺得陳望野最後一句話太猖狂了,但是從開始到現在,偏偏都是拿這個陳望野無可奈何!
洛小落驚訝陳望野舌戰群儒的本事,但是對於黃真顏的判斷也是有些驚訝的。
黃真顏謙虛的笑道“察言觀色,在下還是有些擅長的。”
洛小落饒有興致的看向黃真顏問道“那你說一說,這幫才子佳人們下一步要做什麼?”
黃真顏成竹在胸的笑道“自然是不讓陳兄折桂了!才子們敗下陣來,還有佳人們在,隻不過這用的方式可能不儘相同,才子們可能還會講一些道理,但佳人們,嗬嗬,女子有些小性子誰又能說什麼呢?”
洛小落換了一個讓自己舒服的姿勢坐著,然後對黃真顏問道“你說他們會不會從我們的身上找突破口?”
黃真顏笑道“極有可能,但是最有可能的是……”
黃真顏想要在人群中找到落生的影子,可是不遠處卻是傳來了嘩啦的一聲。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落生已經成了一副落湯雞的模樣。
洛小落有些驚訝黃真顏的判斷,不過這時卻聽到有人嬌叱道“你這小叫花子好沒教養,故意濺起水花欺辱我等不成?小小年紀就如此,長大了還不成了登徒子?”
少女聲色厲荏,在她的那根青蔥玉指指的方向,落生也是不斷的道歉解釋,自己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推自己落水,自己隻不過是想要撿起幾枚銅板而已。
不過四周被水濺到的人都在指責落生,誰又會真的安靜下來聽他說些什麼。
陳望野站在台上,臉上也是帶著一抹焦急。
洛小落先是伸了個懶腰,然後對黃真顏說道“要不然還是我們兩個動手吧!陳先生胸中的千裡江山金戈鐵馬,對付不了這些女子呐!”
黃真顏笑了笑,這個時候也是不忘自薦道“像是這種時刻,我就很擅長做一些陳兄做不來的事情!”
洛小落笑道“你讓我想起了一位老先生,一位……很厲害的人!”
提到謝芝鴻的時候,洛小落也是忍不住愣了一下,然後給出了一個有些違心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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