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於義根本沒有想過,自己的老底都被他的“妹妹”給賣了。
畢竟在他看來,單於冰雪既是他的“妹妹”,從小被拐的她能回歸一個家庭該有多高興啊。同時她還是北原人,在興漢沒有什麼根基,肯定心向北原的。
但常理是常理,延壽教和於冰雪都不能以常理度之。
一夜過去之後,單於義聽說教主有請自己赴宴,心中大定。顯然自己的“妹妹”給教主吹了枕邊風,否則哪裡會請自己赴宴。上門的怕不是官差。
畢竟延壽教沒起兵反叛前再怎麼說也是興漢國的一員,要是把自己捆了送給興漢國朝廷,也是大功一件。
而既然請自己赴宴,那最少最少也不會翻臉,自己的安全應該是有保障了。
赴宴時單於義送了一份自己打獵得來的珍貴狐皮,惠而不費,總算見到了周宇。
單於義見到周宇的時候微微吃驚,因為他雖然從彆人的口中得知教主年紀不大,但是真正見麵的時候,才發現對方簡直如同十七八歲的少年。
因為周宇年紀輕,而且飲食、睡眠規律,養尊處優,幾乎沒有勞累,也沒有經曆風霜,所以哪怕是北原十幾歲的少年,看起來比周宇還要老。
周宇看到單於義的時候,已經知道他才三十幾歲,但看起來確實超過四十。
北原將領年輕領兵出征,在前線親自帶兵廝殺,風裡來雨裡去,難免長相就“老成”了點。
這麼一比,感覺都能當於冰雪的爹了。
單於義不會多少漢語,但這些天還是努力學了些吉祥話,說出來仍然有一點怪味,周宇沒怎麼聽懂,但大概知道是說什麼意思。
旁邊的於冰雪一翻譯,他也就接受了他的吉祥話,點頭讓他坐下了。
因為語言不通,所以周宇隻能從於冰雪這裡得到她翻譯後的意思。因此雙方的交流都隻能理解個大概。
單於義為自己因無知而惹怒了教主的軍隊感到羞愧,被兀裡烈陛下斥責之後,決定過來請罪。
周宇已經從於冰雪那裡得知了單於義大概的底線。如果不是從於冰雪那裡提前知道一些,他還會思考到底北原讓他來乾嘛。
歸還俘虜?歸還戰馬?勒索錢財?
因此周宇既不會主動提起,更不會把延壽教已經落袋的戰利品送還,隻為了和對方“結好”。
北原他目前確實惹不起,可那也得等他們解決掉興漢國的軍隊,才有可能碰得到自己。
所以周宇表示,自己可以同意這不是北原有意派兵進攻延壽教領地,隻是一場誤會,過程中產生的受傷、死亡屬於意外,無損於雙方關係。
單於義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因為和延壽教保持友好關係,至少不能是敵對關係,是北原國兀裡烈皇帝的戰略,無論誰違反這個戰略,兀裡烈皇帝都會好好地收拾誰。
單於義之前私自出兵,又無意中可能壞了這等大事,可以說周宇如果不同意雙方還維持之前的關係,他的性命就堪憂了。
現在,總算沒有讓事情朝最壞的方向發展,他忍不住感激地看了眼自己的“妹妹”,見到單於冰雪坐在教主的身邊,一臉幸福,顯露出了比昨天更濃的女人味。
單於義不禁暗想這個妹妹雖然很可能不是自己的親妹,但既然同名同姓,又在周教主身邊受到寵愛,將她當成親妹妹看待,也未嘗不可。
他立刻表示自己過來匆忙,雖然找到了妹妹,但卻沒有帶妹妹的嫁妝過來,之後就讓北原國內家人寄一份嫁妝過來。
但一點沒提讓單於冰雪回去見家人之類的話。
周宇見他和自己攀關係,也覺得無所謂。
對周宇來說,北原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對象,隻要貿易裡沒有兵器、軍械、糧食等軍用戰略物資,能從他們那兒源源不斷換來戰馬,就是個好的貿易對象。
他畢竟不是這裡的人,沒有強烈的民族傾向,沒有周遭環境製造的仇恨和歧視。
如果他要當皇帝,也是所有能見到的人,都可以成為自己統治下的子民。不會特意將某個種族拔高為統治民族。
從24世紀來的他借鑒過無數曆史,知道任何擁有不平等優待特權的民族,未來都會遭到反噬,無一例外。
所以就算單於義有些心機,想通過繼續加強於冰雪和自己的聯係,憑借北原和延壽教和平的重要性,經過他和於冰雪的親屬紐帶,達到提升單於義自己在雙方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