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觀察使大人。”
當周宇見到韓振海的時候,他正站在書桌旁畫畫。周宇給他打招呼,明明是他將周宇叫來的,卻沒有理睬。
韓振海仿佛專注在自己的繪畫世界裡忘了周宇一般,打定主意要晾著他了。
周宇見這位觀察使不知為何竟然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心中暗笑,也就和對方比起了耐心。乾脆站在原地等著,看韓振海能裝到什麼時候。
周宇其實知道韓振海叫自己來大概是為了什麼。因為隨著周宇私人空間的不斷擴大,7立方米以上的私人空間已經能夠輕易攜帶更大型的無人機過來了。這些更大型的無人機在空中比小型的無人機續航要差一些,因為它們的功能更強,肉眼偽裝隱形能力極佳,對地定位和觀測,以及懸浮、加速和通信距離都比微型無人機等強得多。
自然耗電量也更大,僅憑太陽能充電是不夠用的,因此還需要一個充電平台來支持。但幾台大型無人機共用一個充電平台都非常夠用,隻要不是激烈的使用,它們可以半個月隻充一次電。
有了這樣的大型無人機,韓振海這種關鍵人物就不可能逃脫周宇使用無人機對他進行定位。他的一切行蹤隻要暴露在露天之下,就會被監測到並且跟蹤。
韓振海去觀察了延壽教的騎術訓練場這種事當然也被記錄起來,周宇得到了彙報也就知道韓振海突然把自己叫過來大概是什麼事——哪兒來的這麼多馬。
心裡有了底周宇就根本不慌,有耐心地等著韓振海跟自己攤牌。
看似沉浸在自己繪畫世界裡的韓振海情緒其實一波三折。從周宇剛進門時的微微得意,到冷遇周宇的淡定,到發現周宇並無情緒波動,反而和他比起耐心時的不高興。
韓振海今天就是想要周宇向他低頭,可這周宇並沒有一副想低頭的樣子。這讓韓振海當然感到不滿,心說這周宇確實跋扈,區區一個平民竟然在三品高官麵前……
唉,但這種想法也隻能在韓振海的腦海中轉一轉,他心裡還是清楚規矩是規矩,現實是現實的。
延壽教的教主是什麼分量,韓振海認為單論安右道,周宇實際的權力隻在自己之下,名副其實的安右道第二人。
而如果將延壽教的勢力全算起來,從安江道、宣慶道、荊襄道和現在的淮揚道一起算進來,周宇的權勢根本不下於韓振海。
觀察使的頭銜也隻能在某些時候能發揮作用了——比如真的不計後果想和他翻臉的時候,當然可以用官對民的方式直接拿下再說,就算在麵子上折辱對方也無所謂。
可有理智的人是不會隨隨便便和延壽教這樣擁有幾十萬教徒,不知道多少信徒的龐然大物翻臉的。
因此韓振海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終於落下最後一筆,狀似滿意地看了看,然後抬起頭仿佛才發現周宇一般
“咦,周教主來了,怎麼不叫我一聲?”
周宇配合地說“大人專注於繪畫,晚輩不敢打擾。”
“來,看看我的新畫。”
周宇從善如流地走過去,看了一眼韓振海的畫——畫上是群馬奔騰的景象,畫功看起來居然不錯,把馬的神態都畫出來了,更多的周宇也看不出來。
但韓振海想用畫引出話題的意思周宇卻是看出來了。
“大人的畫功確實了得,此畫中的馬匹真是栩栩如生。”
韓振海笑道“這是我那天在你延壽教的馬術訓練場上觀察馬匹後有感,這才有了這幅畫。”
“哦?大人居然去了我們開的馬術訓練場,不知道有沒有上馬騎一騎試試?”
韓振海笑嗬嗬的問道“我這老骨頭怎麼可能去騎馬,你那馬術訓練場裡的馬兒匹匹神駿,我的手下說那些馬至少都能當戰馬了。卻不知道教主哪裡來的這麼多戰馬,還把它們放到訓練場裡供人騎乘訓練馬術?”
周宇一副不以為意的表情說道“哦,從耽羅島上買的馬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