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吹牛都不敢吹大一點,因為心裡太虛了,隻敢吹10萬兵馬。要是真有10萬禁軍整裝待發,怕是他們都敢吹出50萬的數字來。
周宇也懶得戳破他們,直接在那兒老神在在地聽他們說話。
魏波鴻接過譚金鵬的話說道:“可不是麼。京裡的10萬禁軍還沒集結完畢,就聽到胡騎全軍覆沒了,大家都以為是假消息呢。現在想想,教主調動延壽教教徒比朝廷調動禁軍還快,一句話就讓10萬教徒拿刀持槍上了戰場,還一舉將胡騎全滅掉了。哎呀,真想見見這些為國捐軀的壯士們呐!請教主務必答應我,我一定要親自到戰死的壯士們墓前上一注香。”
“那我先替戰死的教徒們謝過魏大人了。”
“豈敢豈敢,抗擊胡人乃是全興漢人的大義所在,我隻是上香實在是做得少了。不如教主將戰死將士的名單給我一份,我帶回京中給陛下禦覽後,給這些將士一個義士之名,再讓下麵州縣給他們的家人一些撫恤。不知可否?”
周宇哪裡不知道他這是在打什麼主意。如果朝廷來賞義士,對他們進行撫恤,朝廷不費什麼力氣就能拿到一個好名聲。原本屬於延壽教的功勞,立刻就要被朝廷偷偷分走一部分。
可這種事又是陽謀,不好拒絕。
但周宇是什麼人,他早就計劃好未來要對付興漢朝廷了,哪裡還會在意這些。
因此他直接說道:“我延壽教有勇士陵園安葬戰死者們的遺體,日日有香火供奉。因為他們既是抗擊胡人的義士,也是延壽教的教徒,所以多謝魏大人了,但不用麻煩朝廷通知州縣來撫恤義士家屬,反正到最後也是落到安右道的百姓掏錢,還不如我直接掏了算了。”
魏波鴻臉微微一紅。他當然聽得出周宇在嘲諷朝廷一毛不拔,可是他都不知道延壽教死了多少人,要是戰死幾萬,朝廷國庫哪裡有錢發下來。到時候每個人發個幾百文錢反而難看。當然是讓下麵的州縣負擔了,朝廷寫份旨意下去,州縣做不到那也不關陛下的事。
他提起這個話頭其實還是想要知道延壽教到底戰損幾何,這是拿來對延壽教的戰力進行判斷的重要依據。
拐彎抹角不行那就直接一點,魏波鴻對譚金鵬使了個眼色。
譚金鵬便接話道:“教主恕罪。我指揮無能,使得3萬禁軍被4萬胡騎橫掃,知道胡騎雖然是牧民,但是他們騎射無雙,著實厲害。禁軍尚且喪命兩萬人,延壽教教徒為了抗擊這些胡騎,怕是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還請教主為我解惑,延壽教應該比禁軍陣亡的更少吧?畢竟你們是勝了的一方。”
他也是沒辦法,說書人壓根就沒有準確的延壽教陣亡的數據,隻能模模糊糊地說上幾句死傷無數什麼的,根本沒有可信度。
周宇眼睛轉了轉:“死傷人數不到一萬。”
死了不到一百人也是不足一萬嘛,他可沒說謊。
譚金鵬看了魏波鴻一眼,魏波鴻雖然臉上平淡,但是對於這個數字並沒有全信。他覺得周宇應該是往少了說的。
那胡人的騎兵如果真的像說書人口中說的那樣中了延壽教的埋伏,落入了他們的陷阱,他們也會騎馬往人身上撞拚命往外麵衝的啊。
就算延壽教有騎兵在包圍圈裡麵阻止胡騎逃跑,一番血戰肯定也是免不了的。
魏波鴻又不是不知道什麼叫背水一戰,什麼叫困獸猶鬥。那些胡騎就像狼群一樣,哪裡會被一群步兵包圍就嚇破膽。
興漢的前線打了那麼多場仗,又不是沒有找機會用步兵把北原騎兵包圍了的。可結果幾乎都是被北原騎兵用戰馬拚死衝出了一條血路跑掉了。
所以要憑10萬人留住4萬胡騎,延壽教肯定隻能用人命堆!用肉軀來抵擋胡人的衝鋒。哪裡可能隻死傷不足一萬人。
肯定是陣亡接近一萬,傷者不計其數,合起來至少得有兩萬才對。
魏波鴻覺得自己的推測非常理性,非常有邏輯。
在推測出真實的“陣亡數據”之後,魏波鴻的心裡稍微放鬆了一些。畢竟延壽教雖然教徒眾多,狂熱信奉周宇這個教主因此士氣高昂敢於赴死,但真實戰鬥力肯定也是那樣吧。
靠人多打仗?朝廷在這方麵從來沒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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