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著家裡找的賢妻良母不要,非要作死找那個水性楊花的小賤人,你還有臉給老娘心虛,你心虛個屁,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兔崽子,啊啊啊,氣死了,今天老娘要是不把你打得半死不活,就沒法跟你那死去的二舅交代!”
“我讓你乾蠢事,我讓你乾蠢事,你就是打得少了,才能乾出這種逃婚缺大德的破事,才能乾出娶一個水性楊花的仇人之女?你沒心肝呐!老娘今天就把你這蠢貨打到回爐重造!”邊打邊罵,直到打累了,把人砸倒在地上時,她才利索扔掉長條凳,又繼續氣喘籲籲地彎下腰抓著前新郎的衣服,虎虎生威地揮著巴掌繼續在他臉上,身上動招子。
站在身後的親爹,兄弟沒一個上前幫忙,都希望老娘把這口氣吐出來,不然氣出事就不好了,反正當娘的剛剛都差點氣氣昏了,也沒多少精力使勁,能有多疼?
至於被打的快要吐血的那個不孝子,誰都不在乎不想管,實在是乾出來的蠢事沒一個不氣人的,沒一件事是不讓人覺得欠揍的,這會被打了也是活該!或許多揍揍說不定就能把他腦子裡麵那些水打出來呢?
於是就這樣,隻有前新郎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他的新傷還沒愈合又立刻添了舊傷,還被親娘這樣指責,整個人不僅十分狼狽,還被圍在空圈子裡麵徹底成了戲場上的大笑話,趁著親娘休息的功夫,坐在地上一個沒忍住抬眼看,瞬間看到周圍人的指指點點,竹馬新娘臉上的不屑,得了大便宜新郎子的感激和同情眼神,還有看客們的嫌棄,以及親爹和兄弟們的恨鐵不成鋼,最後是眼前老娘眼中的憤怒和衝天的恨意。
壓在心底的石頭瞬間崩塌了,他整個人崩潰了,撕心裂肺大喊“啊,娘!你彆打了!二舅是你親哥,我也是你親生的兒子啊,你拚命生出來的啊,難道你要我因為耍流氓被抓走去吃槍子嗎?”
“早知道會有今天,我恨不得你一出生舊掐斷你的子孫根,沒了那衝動的禍根,你就不會娶這樣的賤人來氣老娘!”
“是,你是我親生,但你還好好活著,可你那可憐的二舅,剛相上對象,就等娶進門生孩子,偏偏年紀輕輕就這麼沒了,這就是你那好姘頭的爹害死的,他當了你那好姘頭爹的替死鬼,好,這個事先不說,老娘沒跟你說過荷花這個女人不安分嗎?你兩個哥哥和小弟哪個沒放在心裡,隻有你不當回事,我現在就告訴你,你大舅母親眼見到荷花那個小賤人給黑山大隊的懶漢劉二拐占便宜,她給劉二拐拉手親嘴,劉二拐給她布票和肉,這種事你姥你大舅母不止瞧過一次,大家都清楚,有一就有二,我不相信,得了這樣的小便宜,除了劉二拐,她會忍住心動不找其他男人?”
“你這個癟犢子,這些事情,你姥姥跟我說了,我沒告訴過你們嗎,沒指著名字叫你們遠離那個小賤人嗎?你對你娘我的話就是這樣聽的,左耳進右耳出?就算你不相信,但我平時是這樣教育你的嗎?我讓你拿你肚子下麵的二兩肉去乾這樣出格的蠢事嗎?你哥哥就能忍住男人的衝動,你為什麼不能?你為什麼要為了一個小賤人讓親爹娘寒心?”當娘的把心裡的憤怒都宣泄出來了,但早已淚流滿麵,可見她心裡不是不傷心的,即便傷心,但該揍人的時候她還是得繼續揍,打臉打得啪啪作響,仿佛這樣就能減輕對她那死去哥哥的愧疚。
前新郎隻能抱著頭嗚嗚大哭,終於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讓人掉下巴的實話,“嗚嗚嗚,娘,你彆打了,疼死我了,再打下去也沒用了,今兒一大早我跟荷花就被她爹押著去公社領證了!”
“她進門已經成了事實了,沒法改了,沒法改了!”
“我不想這樣,處對象的時候我壓根就沒跟她鑽過苞米地,我們之間是清清白白的,是今兒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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