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看了下蘇可兒和邵文康離去的背影,希望這一次,他們能夠過上幸福的生活。
至於她,柳青青在原身的記憶中得知,今天的相親中,有一個人也會來。
而這個人,是可以幫助柳青青逃離目前困境的人。
原書中的柳青青,在這一天,並沒有能夠來到聯誼會場。
她被父母鎖在屋中,苦苦掙紮,但還是在不久後嫁給了紡織廠廠長家的兒子。
原身父母通過賣女兒這一行為收到了不少好處,那個整天無所事事的柳家寶,因為姐姐是廠長兒媳婦,也有了一份紡織廠的工作。
而柳父和柳母,更是因為是廠長親家的緣故,在紡織廠作威作福。
紡織廠的廠長夫婦,慶幸自家兒子娶到了一個有文化,還長得漂亮的女孩,對柳家人的作為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整件事情中,隻有“柳青青”是受害者。
她時不時被傻子丈夫毆打,虐待,沒有人對她伸出援手。
她想逃,卻逃不出去。
從她被柳家人許給陳福開始,她這條命就算是賣給陳家了。
在被帶到陳家的第一天,陳母把她和陳福帶回了鄉下,說是鄉下,但離城裡也不過兩個小時的車程,六個小時的腳程。
在鄉下,關起門窗來,大家互不乾擾。
更彆說陳母的身份還是廠長夫人,大家更不會過多地去窺探她家的事情。
陳父在城裡,每周會有兩天過來看望她們。
他們對外的說法,就是帶著生病的兒子來鄉下靜養。
由於他們善於在外人麵前的偽裝,大家對他們家更多的是憐憫,一家子人,在城裡也是有地位的人家,但因為兒子瘋了,母親和妻子帶著兒子丈夫回鄉下避居,也是可憐人。
原身從未出過家門,不是她不想走,而是根本走不了。
在她到陳家的第二天,她的右腿就被陳父打折了。他這樣做的緣由,隻是怕她會跑。
且他們家也沒有帶她去看醫生拿藥,就任由那條腿的傷口活生生地腐爛。
因為那條傷腿,原身根本走不遠。
在又一次被所謂的丈夫毆打流產後,原身狠下了心,在一天夜裡,點火燒了房子。
在大家忙於救火救人的時候,她躲在鄰居家的柴火堆裡,等陳家人都以為她是跑出去之後,找人去進城的路上追她。
“柳青青”又一瘸一拐地避過所有人,到後來,她甚至是用爬的,躲進了山裡。
她在山裡躲了半個多月,餓極了的時候,連樹皮都吃過。
等陳家人覺得她是真逃了,搬到城裡去找柳家人麻煩時,“柳青青”那時儼然是一副流浪漢的模樣了,都看不出她是男是女。
唯一能辨彆出她身份的,就隻有她的傷腿,和那張臉。
為了能逃離,在下山前,“柳青青”用樹枝把臉劃爛了。
那時,是1970年。
距離她從鋼鐵廠裡人人豔羨的女工轉變為紡織廠家傻兒子的媳婦,已經過去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