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城的夜色還是很美的,夜風徐徐,雖然還有一絲寒冷,但距離春天已經不遠了。
秦儀的話已經很直白,不僅收留鐘槐,還會在近期給他煉製墨玉斷續膏。
鐘槐因為敗家兒子被人看不起,不知道多少真金白銀填補了進去,卻怎麼也喂不熟那頭白眼狼,最後幾乎斷了來往。兒子再來電話,一律不接。
本身鐘槐晉升深藏境的時間就比較晚,加上他自身實力一般,所以在大道盟裡並不是很被重視。背後經常有人說,簡直白瞎了他吃的那粒問界丹。
蹉跎半生,身邊連一個朋友都沒有,未嘗不是一種悲哀。
秦儀的慷慨在鐘槐的心底種下了一顆感恩的種子,必將生根發芽。
“我這條命,以後就是你的。”
秦儀擺了擺手,說“咱們事先說好,我這個人最煩人矯情,我給你煉製墨玉斷續膏,換你在秦家服務十年,之後兩不相欠,你是走是留,我都沒有異議。”
“不用十年,我現在就可以做選擇,我會一直留下來。”鐘槐臉上有一滴淚水滑了下來,滴在了白色的床單上,暈了一片水漬。
秦儀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眼睛看著窗外,低聲說“那三個雜碎都被我宰了。”
“我知道,你還活著,就代表他們都死了!”
“那個跑得快沒死。”
“早晚也是死!”
兩個人一起看著窗外,今天的月亮格外的圓。
…………
海浪翻滾,一艘巨輪在海麵上乘風破浪。
巨輪上裝的是一排排集裝箱,這是一艘遠洋運輸船,在船頭的側麵,有一枚金色錢幣的標識,遠遠看上去很顯眼。
一個穿著紅色衣褲的青年站在船頭,狂風吹的衣服發出獵獵聲響,可是對方紋絲不動。青年的頭發和眉毛都是紅色的,看上去有些怪異,一雙明亮的眼睛,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這時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中年男子來到青年的背後,扯著嗓子喊“威利少爺,我已經和錢家那邊協商好了,他們會想辦法促成這次比試的。”
“公平的比試?”
“是的!一對一,生死局!”男子的聲音在狂風中有些淩亂。
青年威利沒吭聲,而是望向了遠方,那裡有十多個小黑點冒了出來,隨著對方靠近,竟然是一艘艘快艇。每艘快艇上坐著三四個人,穿得邋裡邋遢,但幾乎人手一把衝鋒槍,並且有人正對著天空鳴槍。
中年男子看見這群快艇並不驚慌,嘴裡嘀咕了一句晦氣。
威利雙手揉了揉手腕,然後身體周圍釋放出恐怖的熱量,一道道火苗從他的身體裡噴出來,讓威利瞬間變成了一個火人。
嗡!
威利腳下噴著火,整個人騰空而起,向著前麵十幾艘快艇掠去,海水的表麵都被對方的高溫烤得升起霧氣。
遠處槍聲大作,緊接著是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火焰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