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長死了!”
“快跑!秦軍凶猛,非我等能敵!”
“仁慈的密仁紮木勒哈,求求您庇護您的信徒!”
圖仁戰死,對其麾下兵馬的士氣造成了毀滅性打擊,一眾胡騎呼嘯而散,各自向著聯軍中軍奔逃而回,給西鋒所部的追擊造成了極大不便。
但,沒關係。
圖仁所部跑了,還有烏提所部!
西鋒當即令禦手勒馬轉向,雙眼灼灼的看向烏提所部,振奮大喝“眾將聽令,衝鋒!”
鄧明也擦掉臉上的血液,高聲咆哮“反攻!!!”
巴特爾眼睜睜看著圖仁戰死、圖仁所部崩潰,又看著烏提所部被秦軍包夾難以脫身,隻能沉聲喝令“令栗相所部馳援烏提所部,務必為烏提所部打通生路!”
“令毛相所部向栗相方向靠攏,為栗相所部掩護漫射!”
“令頭曼所部上前壓陣,遊弋漫射!”
在匈奴騎兵的掩護下,燕、代、東胡三方兵馬且戰且退,終於退出易城五裡之外。
西鋒、鄧明也不再追擊,而是施施然的打掃戰場、收割頭顱,最後瀟灑入城、頭也不回。
丟了頭盔的烏提半跪在巴特爾麵前,灰頭土臉的說“末將作戰不利,請大王懲罰!”
巴特爾的臉色有些難看,卻擠出笑容道“是本王輕視了敵軍,以至於前線不利。”
“此戰,千夫長圖仁戰死,圖仁所部兵馬便充入烏提千夫長麾下。”
“烏提千夫長且先去休整,此戰本王還需要由烏提千夫長為本王衝鋒陷陣啊!”
烏提感恩戴德的行了一禮,而後踉蹌著走向後軍。
毛遂也上前一步,拱手一禮。
但還沒等毛遂開口,巴特爾、頭曼、達賚等高級將領就齊齊退了一步!
毛遂!!!
你們後退一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巴特爾也知道自己的動作不妥,便輕拍了下馬頭嗬道“莫動!”
而後巴特爾溫聲道“本王新得的駿馬,還有幾分不馴。”
都是常年騎馬的人,毛遂焉能不知道戰馬和主人心意相通,戰馬的動作就是主人內心的投影?
但,毛遂也隻能故作不知的避開了這個話題“首戰之所以不利,是末將指揮有誤。”
“敵將之勇確非末將能敵,末將無能擔任先鋒。”
“還請主帥責罰!”
巴特爾“誒”了一聲道“毛相切莫如此言說!”
“聯軍之中,唯毛相與栗相最懂如何攻守城池。”
“若是毛相不敵敵將,聯軍之中又有誰人還能敵敵將?”
“今日首戰不利,亦有本王的錯處,更是因各部兵馬尚未互相熟悉、調度不當。”
“毛相莫要多想,當速速引兵休息,以備明日大戰啊!”
栗恪也認同頷首道“本相對於阻截敵軍追兵略有淺見。”
“但對於攻守城池卻確實一竅不通,去歲本相更是險些戰死於易城西北。”
“此番攻取易水長城還當勞毛相多多費心才是。”
毛遂發自內心的覺得自己不敵王賁。
他是個專業的說客!
雖然毛遂喜歡把劍搭在遊說目標的頸側進行遊說。
但毛遂是自己拎著長劍去遊說旁人,而不是像嬴成蟜那樣領著幾十萬大軍拎著劍去遊說旁人!
讓毛遂去兼任個殺手,毛遂手拿把掐。
讓毛遂領兵攻破由王賁鎮守的易水長城?毛遂真心覺得自己不配。
但誠如巴特爾所言那般,遍觀聯軍諸將,還真沒有比毛遂更適合擔任先鋒的將領了。
畢竟,再不會攻城的華夏將領也比胡賊更懂攻城。
懷揣著對李牧滿滿的思念,毛遂不得不拱手道“末將,定會竭力施為!”
趁著黃昏的光芒緊急磋商戰術過後,毛遂拖著疲憊的身軀回返代軍營地。
然而毛遂卻沒看到代軍的兵馬!
毛遂心頭一驚,趕忙攔住一名在周邊紮營的東胡百將肅聲喝問“我軍兵馬現在何處?”
東胡百將下意識的露出幾分厭棄之色,手指東方道“搬去了那邊。”
毛遂心頭暗罵,趕忙策馬奔向軍營之東。
結果毛遂一直跑到了聯軍大營的最東方也沒看到代軍的旗幟。
就在毛遂想要奔赴聯軍中軍質問巴特爾之際,點點炊火吸引了毛遂的注意力。
毛遂眸光微凝,當即打馬奔向那些炊火,果然看到了代軍士卒!
衝進還沒紮好帳篷的營地,毛遂又氣又怕的喝問“是誰人令汝等改換的營地?!”
天知道找不到麾下兵馬的毛遂有多慌。
方才毛遂甚至懷疑代國兵馬全都投去秦軍了!
都尉馬服兌迎上毛遂,恨聲道“是東胡右穀蠡王阿爾斯楞!”
“原本我部之西便是阿爾斯楞所部,但阿爾斯楞認為我軍身上的氣味太臭,強逼我軍改換營地。”
“末將言說此事當先經由毛相和主帥應允,一時間卻未能尋得毛相和主帥。”
“後,東胡太子達賚代主帥下令,令我軍務必立刻搬出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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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部,不得不臨時搬來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