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接入艙外麵的理所當然是許墨痕了。
“看來應該是完了。”哪怕李清瀾仍舊是不太豐富的表情,但是此刻許墨痕還是感受到了其中的喜悅。
“啊,完成了。”這畢竟也算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了,李清瀾對此也沒有敷衍。
“對於現在你的指揮能力有了清晰的了解了嗎?”
“熟悉得差不多了。但是我還是不覺得我能夠真正的成為一個合格的指揮官。把戰爭當成一場遊戲我倒是能打,但是我不能做到的就是把戰爭當成遊戲了。我不願成為他人負擔,但是也不太願意背負他人期望。”
這並不是說笑,就李清瀾的性格,其實並不太適合成為一個集體的領頭人。說好聽點叫自在成習慣了,難聽點就是不負責任,不守規則。
“哪怕現在看來你的能力強得有些離譜你也不願意嗎?”已經退出訓練的二人行走在學院裡麵,對於李清瀾的自我認知,許墨痕並不知道該是認可還是反對,畢竟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李清瀾絕對算得上一個強大的指揮官了。
“不願意。”李清瀾的回答很堅定。
“為什麼?”
“因為我不認識他們,我不了解他們。我不願意為了一群陌生人去選擇拚命。”這並不是說笑。
“那麼為了國家,為了集體,為了家人呢?”這些提問也是許墨痕想要知道的答案,並不是單純的勸說。
“我,已經穿越了。算起來在這個世界我甚至連稅收都沒有給這裡的國家上交。對於我來說這一切都是自己與他人中的那個他,我很難對這個世界敞開心扉。要知道我們在一起已經算是我對這個世界最大的妥協了。”
什麼國家,穿越而來連形成自己國家的曆史都沒有了;什麼集體,周圍的這些事物看起來沒有一絲絲熟悉;什麼家人,生與養自己的那些人已經不在同一世界了。
穿越,不是說你過來了就能夠完全被這個世界接受的,也不是說你一兩年就能接受這個世界的。尤其是他們這些身穿而來的,連過去都沒有,從何說起對於世界的認可。
“你知道嗎?在我原來的世界裡麵我也是如此的性格。”李清瀾繼續開口,打算講述關於自己在原來世界的情況。
“平庸,可以算是我在原來世界的標簽了。”
“出生是一個普通到算是落後的家庭,家裡的情況從記事起基本沒有變化,我也算是繼承了父母的平凡,毫無亮點。在教育過程中沒有任何出彩的表現。所有的一切都是中等,甚至偏下。”
“而且自己毫無進取之心,可以說說環境給自己造成的影響,沒有試錯的勇氣;也可以說是本身就缺乏這樣的勇氣,所以不斷的說著改變,卻也甘願沉溺在這個熟悉的環境之中。”
“我在原來的世界也有說是有著好感的女孩,但是自己害怕相互之間的差距,所以並沒有表明心意,這也算是一種幸運吧,畢竟這麼看我都不大可能成為對方所期望的另一半之類的。”
“我害怕與人交流。不願意去認識陌生的人,除非是環境脅迫。而且不在意他人的感受也是缺陷之一,冷漠更是家常。”
“我原來並不是現在的這個樣子的。可以說是完全的兩個反差。或者說我從來不是現在表現的這個樣子的。隻是身處環境的變化使得我會去適應它。”
李清瀾一口氣說了很多東西,但是主要的還是說自己的性格,自己的缺陷,自己的懦弱與無能。
許墨痕就是靜靜的聽著,並在這個過程中慢慢拉起李清瀾的手,並沒有打擾他的講述,直到他選擇停下。
看著被拉起的手,李清瀾有些無措,哪怕關係確定,哪怕聯係緊密,但是此刻的這種堅定支持還是他很少感受到的。
“抱歉,我好像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但是我還是不認為自己算是一個合格的指揮。”這算是對自己相關情況的一個總結。
“沒事的。沒事的,而且那些東西會慢慢的被現在的你替代。你在這個世界所表現的堅韌,天賦,都是你一步步改變進步的籌碼,你總會逐漸遠離那個你所熟悉的,但是厭惡的形象。”許墨痕輕聲安慰,沒有過多強調李清瀾所說的過去。
“人總是會變的,畢竟人就是這麼複雜的一種生物不是嗎?你終將會擺脫過去的你。”
兩人的步伐沒有了一開始的迅速,但是默契依舊,連步幅也是差不多的快慢。
“但是,過去的我,依舊是我。”
“但是,過去的你,隻是你的過去。它並不能禁錮你的所有。它隻是還沒有改變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