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歐陽檀對言卿墨的回答，感到十分的意外。
“我們天衍劍宗的實力，在南域也算得上是頂尖之列，難道你還看不上？”
“劍宗很好，也很厲害，但並不適合我們。”
“不適合？你都沒試過，怎麼知道我們之間不適合，或許我們劍宗可以給你們帶來的助力，要遠遠的大於陸家和天元學院。”
身為劍宗的首席弟子，歐陽檀對劍宗的實力，還是十分有信心的，所以這句話，他說得也十分有底氣。
“這次合作選擇了陸家和天元學院，其實也是看中了各自獨有的優勢，若是單論武力值，你們劍宗自然是當仁不讓，但陸家身為南域兩大商行之一，所擁有的流通路線，可是要比你們劍宗更勝一籌。”
言卿墨的解釋不用說得太透，隻要稍稍這麼一點撥，歐陽檀也能明白個大概。
言卿墨要接手的這個勢力，是絕殺閣，是南域頂尖的情報機構，它所覆蓋的麵積之廣，爪牙之多，能與之匹配的，也就隻有陸家這一個選擇。
而天衍劍宗的勢力，大多還是圍繞著自己的大本營進行構建，雖然在彆的地方也設有暗樁，但實力參差不齊，想要全麵掌控，還是不太適合。
“那天元學院呢？他們的勢力範圍，可還不如劍宗！”
“確實，天元學院無論從哪一方麵看，都不如你們劍宗，但是它可以為我輸送優秀的成員，這對一個新成立的組織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點！”
言卿墨做任何一個決定，都會慎重地考慮，選擇天元學院，不僅僅是因為與院長幾人的私情，更重要的還是背後長遠發展的利益。
“你們宗門培養弟子，大多都是不會放人的，所以極為看中天賦，屬於內部消化，但是學院不同，它麵向的人群更廣，而且隻要順利結業，就能離開學院，獨自發展。”
“可你怎麼能保證這些結業的學員，會去你那裡？”
“一個人對未來的選擇，無非看中三點，一利益，二發展，三保障。”
“隻要我前期名聲打得夠響，後期資源跟得上，再稍加運作，我相信會選擇我們的人，一定不會少。”
“而且，我的目標並不是那些眼光太高的世家子弟，在天元學院教學的這一個學期，其實我見過不少天賦、心性都很不錯，但因為家族勢力的原因，並沒有多少資源和機會的學員，他們缺少的隻是一個平台而已。”
“所以，你想將這些有實力、有潛力的學員，通過學院的這條路徑，收納到自己的勢力之中。”
言卿墨都解釋到這裡了，歐陽檀如何能不明白她的這一步棋，究竟是意欲何為。
“還真不愧是你啊！走一步，算百步！我是真的！徹底的！心服口服了！”
歐陽檀輕歎一聲，不得不在心中感慨，要是他能有言卿墨這腦子，估計就算是直接篡位，他師父也能樂得合不攏嘴！
“其實這件事情，我也盤算了很久，現在南域的各大宗門、世家，都處於一種很微妙的平衡，包括你們，也包括陸家和天元學院，這種平衡持續了這麼久都沒有打破，除了實力確實相當，也有誰都不想冒頭的原因。”
“就拿你們三大宗門來說，青雲、七星，還有你們天衍，雖然存在著宗門之間的競爭，但是你們又各自把握著自己領域的絕對優勢，這種平衡誰都想打破，卻又不敢打破，看似穩定，其實暗中早已波濤洶湧。”
“嗯，師父之前也有和我提過一點這件事，但那時候的我，可沒你這麼透徹，將本質看得這般清楚。”
在歐陽檀看來，言卿墨最厲害，也最令他欽佩的一點，就是直擊要害，無論這件事情多麼複雜，好像隻要從她的腦子裡過一遍，就會變得清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