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當空,豪爽的的潑灑著它的熱情。
山寨外圍的坡子上,紅的紫的粉的喇叭花似乎被熱的煩躁了,鼓著腮幫子吵嚷了起來。
而旁邊淡黃色的大芋花不屑又慵懶的輕輕搖曳了下舞裙,喇叭花們立時安靜了下來,看著翩翩起舞的大芋花各自攀比似的吹響了小喇叭。
旁邊的拉拉秧嫌棄一般的看了眼喇叭花,抽動枝葉配合喇叭花拉湊出了低沉的弦音,而傻乎乎的高大呱呱樹也跟著節奏打起了拍子。
呱呱樹上的蟬兒則開嗓傾情的演唱,一曲夏日交響樂在這深山老林悄然上演。
然而這典雅的音樂會卻被一隻手給打破了。
草叢裡突然伸出一隻手,不管不顧的一把抓住了喇叭花和大芋花的小腳,嚇得這倆還沒來得及驚呼,就被一隻腳給踩進了泥裡。
隨即一個頭發蓬亂,一臉傻氣的女子從草叢裡鑽了出來。
一雙溜圓的眼睛清澈好看,和臉上的憨態成鮮明的對比。
咕咕咕咕。
一隻長得俊俏的母雞也從草叢裡鑽了出來,這母雞毛羽鮮亮,比大公雞都豔麗。
鑽出來的女子憨批批的撓了下頭自己的雞窩頭,低低自語一句。
“這是夢幻世界嗎?”
“苗子啊!苗子你在哪?苗子啊!”
一聲急切又慌張的呼喊就在不遠處,抬眼望去山坡上急匆匆的跑下一個婦女和兩個七八歲的孩子。
婦女跑到女子身邊看著女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說“哎吆你個憨貨,這麼陡峭的坡子你也敢爬,人家哄你看笑話呢,你還真去爬!
這,這是摔哪了,瞧著不咋有事,轉個身我瞧瞧。”
婦女伸手扒拉著被叫苗子的女子,仔細的上下打量著,此時苗子也是打量著婦女,突然腦海裡走馬觀花一樣的閃現小動畫。
也就幾秒鐘,苗子眨巴著眼睛,看著婦女憨憨一笑,可是卻說出了讓人猝不及防的話。
“爬了有吃的,吃!”
“你個憨貨,那劉鐵蛋出了名的混,你還信他的,你有沒有哪疼啊,胳膊腿的可不舒坦?”
“不疼,吃!”
“吃吃吃,他自個都餓的成個大頭釘了哪有東西給你吃,行了趕緊回家吧,你可真是給我嚇出一身的汗。”
“苗子姐都說讓你彆聽劉鐵蛋的,你非不聽,這得虧沒摔出個好歹,不然可咋辦呀!”
“就是,自己憨還不聽勸,你可真活該受這疼。”
陳妙噢不對,現在是陳禾苗,看了眼兩個小孩子,憨憨一笑,一彎腰一伸手快準狠利落的一把抓起想要悄咪咪逃跑的花母雞,摸了摸雞頭抱在懷裡。
那花母雞鵪鶉一樣的縮在陳禾苗的懷裡,仔細看那眼裡明明有著膽怯的情緒,卻又藏了一絲絲的狡詐一般。
這念叨陳禾苗的婦女就是漠北後溝子村的張寡婦,男人因為修河壩死了,被公婆認為不祥攆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