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母聽了拿起襖子繼續縫,不鹹不淡的說“聽話草?老大不是說那是傻苗在山裡抓兔子碰巧找到的嗎?
就傻苗那腦子能知道個啥,她就是看著好玩稀奇的就要帶回家,一道夏天她家門口都是野草野花的,許著就是讓她找到個草藥也不稀奇啊。
這有啥好問的,老大都沒有管這事,你說你伸著腦袋參和啥?”
“真是婦人之見,前幾天傻苗子在哨所附近抓了幾個販煙膏的,打個半死用了這種聽話草一問一個準,這個草如果用在刑訊上不就提高了信息準確度嗎?”
“哦,那你什麼意思,讓傻苗子去給你找草藥啊?她連野草苗子都迷糊還能給你找草藥呢?”
“我要了有什麼用,當然是上交啊,這可是重要發現呢,說不定不止可以用於刑訊,還有更多的用途呢?”
孫母看了他一眼,“那你怎麼不自己去問?乾嘛讓老五去?”
“我不是和傻苗子說不明白嗎?”
“你是說不明白嗎?這點事有什麼說不明白的,你是知道傻苗子啥都不明白,非得逼著人家要明白吧?
孫長福啊孫長福,你怎越活越糊塗了呀?要找聽話草去找那些個懂藥的人去找啊,乾嘛找傻苗子呢?她要能懂這些個她能是個傻子嗎?
你要上交也好,還是刑訊也成,乾嘛扯上傻苗子?”
“你這是什麼話?這不是隻有她有嗎?我想著讓老五能要一棵下來當個模子,我也沒說讓她去找呀?”
孫母歎口氣說“我算知道老二怎麼活成個糊塗蛋了,有你這老子啊,哼!
你想要你自己去要,要不下來是你沒本事,再不行你抓她,上大刑,看她給不給你!
我是許著孬子為啥撂挑子了,回頭估摸著親戚沒得做呢,本來人家孬子傻苗活的好好的,碰上你們這是今天這事明天那事,欠你們的呀!”
“你這是說的哪裡話,誰說他們的不是了,這不是想著這是個大發現嗎?再說孬子去買糧食那也是為了人民群眾,現在外邊啥樣了你也不是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東城餓死多少人了嗎?現在但凡能買到糧食不都得全力以赴嗎?你說他突然撂挑子算怎麼個事呀?”
孫母淡淡的說“我瞧著也不是突然撂挑子,這糧食啊孬子買的不老少了,他那是去外國買的,人生地不熟的,還不知道怎麼個買賣法。
你們是坐著說話的,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要這要那,操心受累都是人家的,今個這要點,明個那要點,你們給人家啥了?
你少給我吆喝為人民為群眾,我們都是勞苦大眾誰也不欠誰的,他也不是縣長司令的,憑啥管那麼多人的死活啊?
孬子說的也沒錯,傻苗子是個不省事的,他家裡還四個娃子,他出去一趟三四五天的行,這一去半個多月,家裡能不牽掛嗎?
老五都說孬子是個有本事的,可是老五這麼吆喝他他都不出來,這還是到縣裡呢,你不想想為啥嗎?他不就是顧著家顧著苗子嗎?
你們覺得拋家舍娃的不是個事,可是人家眼裡是個事,孬子是個心細的人,傻苗那麼鬨騰就他能拿得住,他一走能不牽腸掛肚嗎?
再說了人家小日子過得正舒服,你們一個個的給人家安排上活路了,咋那麼大的臉呢?
要我說啊,人家孬子做的夠好了,是你們欺負人家好說話沒完沒了了,現在人家說不乾也沒啥不對和突然的,這本來也不是人家的活。
咋的?你還要給我急眼咋滴,孫長福我告訴你,少給老娘講你那些道理,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