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小村子,宛如一幅寧靜而素雅的畫卷。
靠近村子中間的一處農家小院,皚皚白雪覆蓋著屋頂和地麵,給整個小院增添了一份純淨的美。
院子裡的樹木早已落光了葉子,枝乾上掛滿了晶瑩的霜花,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角落裡的柴堆有些淩亂地堆積著,為寒冬儲備著溫暖。
屋內,熱氣騰騰的火爐散發著溫暖的氣息。炕上擺放著手工縫製的被褥,充滿了家的溫馨。
然而,此時的屋內並沒有想象中的溫馨和祥和。
一道尖銳而刺耳的慘叫聲打破了寧靜。
兩名年逾五旬的老夫婦跌坐在堂屋一旁,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
隻見堂屋中間,南絮正壓著一名身體肥碩的男子暴揍,打得她身下的那男子毫無還手的餘地。
南絮雖然沒學過什麼武功,但是先前服下了淩華特製的藥,身體好上不少,連力氣也大了許多。
加上心中的仇恨在支持著她,出招狠辣,絲毫沒有留一絲情麵,拳拳到肉往地上那男子打去。
“停下停下,二丫,我是你哥哥啊,小時候最疼你的哥哥啊。”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南絮打得更凶了。
“打的就是你,這些年,我的賣身銀子你花到哪裡去了?我每個月給你的銀錢你又花到哪裡去了?那是我為自己準備的贖身錢,卻被你騙去”
說到這,南絮明顯氣憤至極。
她已經攢夠了贖身錢,但是那日卻碰上了這混賬,以爹娘重病為由將她身上的銀錢都騙去。
後來又一次次找來,承諾到時候會將她從花滿樓贖出來。
她想著這是自己的親哥,沒懷疑,放心地將攢下的銀錢交給了他。
誰知道這人,竟是拿了她要贖身的銀錢花天酒地,以至於她得了臟病沒銀錢治,去找他卻被她趕了出來。
這才淪落在破屋內,等死。
若不是碰上了前輩,此時怕是早已死在破屋內。
想到這,她眼中的凶光大盛,一腳用力踢出,正中這人的心口。
當即那肥碩的男子一口鮮血吐出,顯然被南絮傷得不輕。
這可把那對老夫婦心疼壞了,隻是不敢靠近癲狂的南絮,兩人在角落哀聲勸道“二丫,你就饒了他吧,他再怎麼不成器,終究也是你哥哥啊!咱們老何家就這一根獨苗苗,你”
話還沒有說完,便看到南絮一臉凶光地看向二人,頓時閉上了嘴。
這人現在不好惹。
也不知道吃了什麼神丹妙藥,力氣這麼大,先前她二老想幫兒子擋一擋,卻不料二丫隻是用力一推,他們兩人全然不是對手。
見狀,二老便再也不敢上前。
他們從二丫的眼神中能看出來,若是他們再擋,這二丫怕是要將他們這當爹娘的殺了
南絮眼神凶惡,然而在看著何家二老之時,眼底卻有著一絲哀傷。
想起當年之事,她忍不住問道“爹娘,當年家中要賣女兒,我明明可以去大戶人家當丫鬟,為何你們非要將我賣到青樓?”
何家二老眼神閃爍,不敢與她對視。
還能是為什麼,自然是那青樓的老鴇給的銀子更多,誰還能跟銀子過不去。
見二人如此模樣,南絮苦笑一聲,心中已經得到了答案。
她閉了閉眼,將心中最後的一絲眷戀斬去。
她手中劃出一柄匕首,用力地紮在肥碩男子的喉間,將他的喉嚨割破。
男子死前還一臉不可置信,似乎沒想到南絮真能對他這個親生哥哥下手。
何家老夫婦見唯一的兒子被殺,頓時淒厲一叫,“我的兒!”
再也顧不得對南絮的懼怕,撲了過來。
南絮側身一躲,便從二人身旁走過。
二老將兒子抱起,捂著兒子喉上的那道縫,卻發現那血怎麼也止不住。
南絮看了兩人一眼,“爹娘,這是我最後叫你們爹娘,從今以後,我與何家再也沒有關係。賣身多年,你們得了我這麼多的銀錢,我不欠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