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前兩次的經驗,薑芙總覺得,今晚陸硯會來。
畢竟,他昨天救了自己一次。
在這個背景下,女子的名節甚至比性命還重要。
陸硯破壞白氏主仆的毒計,薑芙合計半天,還是不得不承認,他這是間接救了自己一命。
以他的德行,還不挾恩圖報?
薑芙不信!
於是,她睜眼躺在床上,等啊等,等啊等,一直等到天邊發白。
天快亮了,估計陸硯不會來了,薑芙實在困得不行,睡了過去。
接著,她又空等了一夜。
“他這是在憋大壞啊!利滾利,還不知道要來討什麼好處呢!”
薑芙把自己關在房裡,急得不停蒼蠅搓手。
她記得,陸硯暗中投靠二皇子,而現在的二皇子呢,沒錢沒勢沒靠山,不顯眼,也不犯錯。
難道是薑菀和四皇子的事情給陸硯提了個醒,他想把自己送到二皇子身邊?
既可以做禮物,又可以做眼線,一舉兩得!
薑芙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也不怪她思維廣,畢竟長了這麼一張可以禍國殃民的臉嘛!
薑芙又害怕又驕傲,一會兒縮脖子,一會兒挺胸。
苦思良久,薑芙依舊沒有對策,她懊惱地仰天長嘯“我有什麼錯,我隻是一個不討人喜歡的漂亮女孩呀……”
站在門口放哨的婢女“……”
又過了幾天,就在薑芙已經恢複了優質睡眠的某個夜裡,她迷迷糊糊地聽見一陣微弱的聲音。
那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是一種讓人聽了就忍不住想豎起耳朵再仔細聽聽,但卻不能過多描寫否則就會被鎖章的聲音。
身為小作家,薑芙曾經在她的撲街小說裡多次提及過這種聲音!
“誰?”
她一個翻身坐起,從枕頭下摸出一把菜刀。
注意形象的薑芙也很想放匕首,但她的小金庫裡不可能有這種東西,又不可能打發婢女去買。
最後,她隻好從小廚房裡偷了一把菜刀。
據說廚娘發現菜刀丟了之後,叉腰罵了一下午。
怪怪的聲音消失了,薑芙一手攥著床幔,一手緊握菜刀,看著窗邊那個佝僂的身影。
見她一直不動,陸硯咽下一口帶血的唾沫,閉閉眼。
他如果有第二個選擇,絕對不會來這裡!
“過來,扶我。”
陸硯嘶啞出聲。
確定是他,薑芙一把丟了菜刀,光著腳丫子就跑過來了。
“我怎麼聞到一股血味?”
她吸了吸鼻子,然後才恍然大悟,原來陸硯剛才是疼得直哼哼!
等陸硯解開外衣,薑芙更確定自己的猜測沒錯——
他的胸前有一道極為恐怖猙獰的劍傷!
怪不得連陸硯都難以忍受,哼哼唧唧的,這傷口……太嚇人了!
薑芙也不敢說,薑芙也不敢問,薑芙也不敢嗶嗶,她扶著陸硯坐下,然後想著去哪裡弄點藥。
“藥在這裡。”
陸硯指了指袖子,薑芙伸手一摸,果然找到一個小錦囊。
她打開錦囊,裡麵是兩個藥瓶。
陸硯先從第一個藥瓶裡倒出幾顆藥,直接吞了,又讓薑芙把第二個藥瓶裡的藥粉灑在傷口上。
性命攸關,薑芙很是鄭重地照做,還找來乾淨的布條,給陸硯把傷口包好。
雖然她的手法不咋的,但因為那藥給力,血很快止住不說,就連陸硯的臉色也不太像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