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半天,張七率先轉身離開。
薑芙一挑眉,也跟上她。
她們一前一後走出去老遠,張七才站定,語氣平靜地說道“謝謝你讓我聽到那些話。”
薑芙擺手“彆客氣。”
她可不想看著瑞王過上妻賢妾美的好日子,所以千方百計地把張七單獨約出來。
親眼目睹,親耳聽見。
“是他眼瞎。”
薑芙又補了一句,真心實意地為張七高興。
其實,她對這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才女很有好感,隻是不知道要如何與對方相處。
“他看錯了我,我也看錯了他,大家扯平了。”
張七十分灑脫地笑了笑,仰頭看天。
她曾經真的想要做瑞王的賢內助,甚至助他完成大業。
然而祖父對此猶豫不決,他曾私下說過,瑞王心性狹窄,這樁賜婚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現在,張七覺得祖父的顧慮並非多餘,有的人的確是金玉其外。
他不配。
然而,這世間同床異夢的夫妻那麼多,再多一對又有何妨呢?
看著張七重新回到人群中,淡定自若地同她的小姐妹們說笑,薑芙不禁對她心生佩服。
“說起來還是我對不起她,我故意把她引到那裡,就是想要讓她看見瑞王和薑菀私會。”
薑芙用手撐臉,看似在賞花,其實是和小爆聊天。
“那也好過讓她為瑞王鞠躬儘瘁。張首輔那老狐狸至今都不肯押寶呢,就是因為他不想卷入皇位之爭。啊,說起陸硯,他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小爆不開口還罷了,一開口就是重磅消息。
薑芙趕緊坐直了身體“我記得書裡有寫,說他十八歲中了狀元,正式進入朝堂。”
隨著陸硯入仕,幾個皇子不斷掀起血雨腥風。
不過,等新帝繼位,陸硯進了內閣,一切就都塵埃落定了吧?
這麼一想,薑芙又覺得陸硯回來也挺好。
離她告彆這裡更近一步不是?
沒多久,薑菀也回來了。
她氣色極好,一路笑吟吟的,和剛才判若兩人。
瑞王已經答應了她,等陸硯回到京城,就會派王府長史前去拜訪。
薑菀喜不自勝。
她瞥了一眼張七,眼底是掩藏不住的鄙視。
“三姐姐不去和張姑娘打個招呼嗎?畢竟要不了多久,你們就要生活在同一屋簷下了,我記得白姨娘也是日日要在三嬸麵前立規矩的。王府肯定比我們侯府的規矩還要大,幸好張姑娘一看就是性子和善的,不像會磋磨妾室。”
當著眾人的麵,薑芙很願意在適當的時候給薑菀添個堵。
她一說完,不少人都想起來,這位薑三姑娘據說愛慕瑞王,非君不嫁。
奈何瑞王的正妃人選已經定下,她隻能做妾。
當然,這不過是永寧侯放出去的風聲而已。
總不能承認當年薑菀在茶樓裡投懷送抱那件事是真的吧?
還要不要臉啦!
“你!”
薑菀還沉浸在之前的喜悅中,冷不丁被薑芙這麼一刺激,居然半晌沒反應過來,隻能含恨瞪著她。
瞪就瞪吧,瞪一眼也不會懷孕,薑芙滿不在乎。
倒是那群貴女們已經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了,看向薑菀的眼神也變得十分複雜。
接下來的時間,薑菀一直臭著臉。
可惜,沒人在意,更沒人哄她。
倒是瑞王府裡的廚子很有兩把刷子,麵對著一桌子的美食,薑芙吃了個肚兒圓,十分滿足地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