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芙可不管什麼伯府還是侯府,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揍一雙。
平頭百姓家的閨女,就是這一點好。
雖然身份低微,但也沒人整天盯著你,管東管西。
比如,邱氏一開始希望薑芙每天留在家裡,做做女紅,彆曬黑了臉,弄糙了手。
薑芙反問她“娘,我養得那麼嬌,你覺得街坊四鄰會不會說閒話?就咱家這樣的,如果大哥說親,你可願意給他娶個那樣的媳婦?”
邱氏頓時不吭聲。
他們雖說已經不是莊戶人家,不需要指望娶個膀大腰圓屁股肥的姑娘,但起碼也得是樣樣拎得起的爽利人兒。
整天花啊月的,實在伺候不起。
將心比心,邱氏也不想招個這樣的活祖宗進門。
薑魁也鬨了個大紅臉“我才不想要媳婦!”
他沒好意思當著妹妹說,前幾年有個押鏢的鏢頭指點過自己幾個月,又告誡他千萬彆早早成婚,失了童子身,影響功夫。
就這樣,薑芙很快適應了薑家的生活,每天也會跟著邱氏一起,去雜貨鋪裡做事。
因她貌美,身世又離奇,不少人抱著瞧熱鬨的心態,沒事就往雜貨鋪跑。
薑家雜貨鋪的貨全,價也合理,一來二去的,每天倒是沒少賣貨。
零星有那麼一兩個街溜子,倒是想揩油,奈何萬鬆縣裡哪個不知道薑魁的本事。
想調戲人家妹子,也得看看自己的命夠不夠硬。
彆說,之前那株有點蔫頭耷腦的虎仙眼,在邱氏和薑芙的悉心照料下,沒兩天就恢複了蓬勃生機。
翠綠欲滴的葉片上,虎眼形狀的葉脈愈發清晰,被晨光一照,閃著黃瑩瑩的光。
邱氏愛得不行,一得空就去看。
薑芙發現,她這個娘不僅姿容出眾,平日裡也不像普通婦人一樣紮堆嚼舌亂串門子,而是養花種草的,很有幾分嫻靜的味道。
她總覺得,邱氏不像是農家女。
薑芙去問小爆,小爆翻了翻原著,說沒提到過,它暫時也不清楚邱氏的出身。
不過,它卻說起另一件事“我沒騙你,虎仙眼真的是寶貝,有人正在山上到處找它呢!”
十裡外的伏虎山上,一隊裝備精良的人馬蜿蜒而上。
儘管他們都出自彩衣衛,人均高手,但冷不丁來到這山路崎嶇險峻的伏虎山,仍感到有幾分行路艱難。
有人邊走邊問“百戶,那什麼虎眼草,真的隻有這山上才有?”
另一個人罵道“說你是狗腦子,那是虎仙眼,還虎眼草。”
為首那人望了一眼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沉聲道“神醫是這麼說的,想必沒錯。都打起精神,陛下派我等前來尋藥,是為了給王爺治療痼疾,不容有失!”
身後眾人立即應是。
隻可惜,任憑他們恨不得把整座山都翻一遍,依舊沒有找到一根虎仙眼的草毛。
到了最後,大家都懷疑神醫是不是看錯了,也許他十年前在這座山上看到的並不是虎眼草。
又或者,那草被野獸啃吃了,或者被人采走了。
一行人隻好無功而返。
時間飛快,眨眼從夏入秋。
天冷了,北邊的胡人開始蠢蠢欲動,西邊和南邊也不消停。
自皇帝登基,時不時有小股勢力出來鬨一下,其中有前朝餘孽,也有農民造反。
因此,各地的戰亂並不算少,隻是他們都不成氣候,掀不起太大的風浪。
真正能威脅到朝廷的,是北胡和西番,以及南邊上百個少數民族部落。
為了四方安定,皇帝將與自己一起並肩戰鬥多年的三個結義兄弟封為異姓王,鎮守三地。
分彆是定北王、平西王和懷南王。
他們都是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深受皇帝信任,手握重兵。
儘管軍功赫赫,但三人連同皇帝本人在內,都受過大大小小無數傷,特彆是定北王,十多年前曾險些丟了性命。
每到冬天,舊傷複發,就會格外難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