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惦記著行刺郎軼的事情,晉王昨晚一宿沒怎麼睡。
一直到三更天了,他才迷迷瞪瞪地睡著,感覺才剛閉上眼沒多久,天就亮了。
晉王年紀不小,一醒就再也睡不著了,索性起來。
結果,還在洗漱的時候,就有下人慌慌張張地從前院跑了過來。
“屍體?三具?知道是什麼人了嗎?”
晉王顧不得擦拭嘴邊的水漬,急急忙忙地問道。
下人看了看他身邊的婢女,欲言又止。
晉王隻好揮揮手,先讓她們下去。
下人這才說道“回王爺的話,在屍體上還有一封信。”
他小心翼翼地遞上一張紙。
晉王下意識地要去接,但馬上意識到這東西晦氣得很,是從屍體上取下來的,他立即收回手。
“念!”
下人展開那張紙,等看清上麵的字,兩隻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
他瞠目結舌“這、這……”
晉王耐心告罄,催促道“快說,寫了什麼?”
下人戰戰兢兢地開口“上麵寫了,說、說……說讓您和世子彆謀算了,就算姓蕭的全死絕了,皇位也落不到您父子二人的頭上……”
一說完,他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
無論寫信之人是誰,但念信的都是他。
晉王抓不到寫信之人,若是把這股氣都撒在他身上,那該如何是好?
於是,下人咣咣磕頭,一眨眼的功夫,額頭上已經是鮮血淋漓一片。
晉王早在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臉色大變,再也顧不上彆的,一把奪過那張紙。
直到親眼看到上麵的字跡,確定出自郎軼之手,他才晃了晃身體。
這字跡力透紙背,剛毅有力,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受傷的人能寫出來的。
“不是說派了四個人,難道四人合力都無法將他拿下,還被反殺了三人……”
手一鬆,任憑信紙輕飄飄地落在地上,晉王麵色頹敗,喃喃自語。
這下他終於知道這三具屍體是從哪裡來的了。
郎軼和晉王府的仇怨,薑芙並不清楚。
她現在最在意的是皇帝過壽。
哦,確切地說,是皇帝過壽那天到底會不會下雨。
薑芙不敢小瞧蝴蝶效應。
要知道,連她現在都進宮做了皇後,還有什麼是不可能偏離原著的呢?
更不要說,欽天監那邊夜觀天象,無一人看出最近有雨。
薑芙隻好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都放在萬壽節上。
這種大型宴會,她作為皇後,倒也不需要具體做什麼。
但因為今年情況特殊,既不能不辦,又不能太過奢靡浪費,因此需要薑芙操心的事情反而不少。
萬壽節當天,清早,皇帝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賀,薑芙在後宮接待內外命婦。
然後,便是盛大的宴會。
從前後宮沒有皇後和太後,文貴妃最喜歡這種能出風頭的場合,每每打扮得尊貴無比,端坐高位。
無奈今日她隻能屈居人下。
眼看著比肩而坐的皇帝和皇後,文貴妃儘管依舊盛裝出席,臉上卻不見一絲笑紋。
相比之下,其他嬪妃的臉上都喜氣洋洋的。
無他,皇帝最近幾天又進後宮了。
雖然排在上個月的嬪妃會偷偷抱怨,覺得自己運氣不好,沒能侍寢,但隻要皇帝如常臨幸,她們總能再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