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芙既不生氣,也不慚愧,反而掩口一笑。
“母親,您就算懷疑自己,也不該懷疑父親。我是父母的親生女兒,自然是人。”
劉氏瞠目結舌,指著薑芙半天說不出話。
薑芙不理她,迅速收斂笑容。
“家裡辦賞花宴,本想熱鬨熱鬨,卻不料出了這等醜事。我到底是姑娘家,不便出麵,還是請母親裁決吧!”
說完,她往旁邊讓了幾步。
劉氏由怒轉驚,不明白薑芙口中的“醜事”是指什麼。
她從一大早就忙得不行,在花廳那邊接待各家各府的太太奶奶們,要不是劉大家的說可能出事了,劉氏也不會抽空過來。
丹朱一見到劉氏,頓時有了主心骨。
她顧不得害臊,急忙把屋裡的情形說了一遍。
劉氏黑了臉“還不速速把人分開!”
劉大家的連忙點了兩個婆子,三人衝進去。
裡麵頓時又傳來一陣兵荒馬亂。
羅北霆因為被下了藥,此刻正凶性大發,完全沒有被丹朱剛才那一嗓子給影響到,反而興致更濃。
而青鸞在捱過短暫的不適之後,也享受其中,哪怕被劉大家的猛扇了一巴掌,仍是迷迷瞪瞪,柔弱無骨地纏著羅北霆。
總之,等劉氏帶人進門的時候,這二人還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薑芙仔細看了好幾眼,然後才用帕子捂住臉,捏著嗓子大喊“哎呀,可要命了,這是我能看的嗎?”
柳蘇兒冷冷瞥過去,心說你剛才看得比我還專注呢!
劉氏看見桌上有茶具,親自動手倒了一杯茶,揚了青鸞一頭一臉。
冰冷的茶水,總算讓她回神。
青鸞頓時嚇得跌落在地。
等她發現自己不著寸縷,又拚命想要奪回衣服。
“小浪蹄子,還穿什麼穿!”
扯過青鸞的衣服,一個婆子不屑地啐了一口,痰液正唾在她的臉上。
青鸞不敢擦拭,隻好磕頭。
“大太太饒命,奴婢也是沒辦法……羅大公子非要……奴婢實在推不過……嗚嗚……”
不愧是一等大丫頭,心思轉得就是快。
當著劉氏的麵,青鸞不提其他,隻一口咬定,是羅北霆強要了自己。
薑芙也假作不知“青鸞,怎麼會是你?”
她扭頭看向劉氏“母親,我出來更衣,走到半路,忽然覺得有點冷,就讓青鸞回去取披肩。”
說著,薑芙四下一看,指著地上的一條披肩“喏,這是我的披肩,怎麼在這裡?”
青鸞眼睛一亮,馬上接口道“姑娘,奴婢取了披肩,半路遇到羅大公子。他、他拉著奴婢,奴婢實在是……求姑娘為奴婢做主啊!”
這話也沒錯,大太太執掌中饋,但青鸞說到底是薑芙的人。
剛整理好衣服的羅北霆大步而來,他的臉上還帶著明顯的紅暈,聲音也暗啞低沉。
“明明是你這賤婢撲上來勾引我!”
他憤怒地抬頭看向大太太“府上就是如此待客的?”
大太太也拉下臉。
“羅公子這是何意?這裡是我府客房,平時接待一些從老家來的族親,今日並沒準備讓貴客們前來休息,你又是為何出現在此?”
彆看大太太娘家不顯,但她是薑尚書親自定下來的長媳。
如今公公簡在帝心,是朝中能臣,平日裡出去做客,隻有女眷們捧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