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各洗各澡,然後去給羅老夫人請安。
羅老夫人盼了這麼多年,終於盼到大兒子成親,自然希望小兩口多多親近。
雖然她不阻攔兒媳婦回娘家小住,但看到薑芙這麼快就回來了,心裡還是發自內心地高興。
老太太表達喜悅的方式也非常直白賞。
羅家打了幾十年的仗,按照慣例,戰利品絕對不會百分百地上繳朝廷。
可想而知,羅老夫人的私庫會有多豐厚。
不然,阮氏怎麼成天圍著她老人家轉。
她又不是得了一天不伺候婆婆就渾身難受的病!
看著那一整套點翠頭麵,饒是自詡為眼皮子不淺的阮氏也酸唧唧起來。
“倒是我又偏得了老夫人的好東西。”
薑芙笑吟吟地說道。
她環視一圈,故作不解地問道“柳氏沒過來嗎?要是她在,我們四個人正好抹幾圈牌。”
阮氏立即來了興致“大嫂,你還不知道吧,這柳氏她呀,實在不成體統……”
羅老夫人適時地咳了一聲“我看她規矩一般,趁著剛成親,叫人好好教她,免得等到了年節出去走動,讓親戚朋友白白笑話。”
薑芙點點頭“還是老夫人想得周全。柳氏年輕,之前又不在京城,是該好生學一學。再說了,禮多人不怪,技多不壓身,這是老夫人疼愛她呢。”
叫她這麼一說,倒是把羅老夫人給塑造成了不嫌棄孫媳粗鄙,反而苦心栽培她的仁善祖母了。
果然,羅老夫人笑出了一臉皺紋。
“是了,咱們家可不是那等指著媳婦們端茶打簾的人家,伺候的人多得是,我不做討人嫌的老虔婆。”
薑芙連連讚頌她是世間少有的好婆婆。
說這次回娘家,就連她娘家那邊都傳開了,外麵人人都說她命好。
活到如今這把年紀,羅老夫人什麼都不稀缺,隻想要個好名聲。
婆慈媳孝的,倒把阮氏事先準備好的那套說辭都給堵住了。
原本她想旁敲側擊,讓羅老夫人給薑芙立規矩。
管你是多伶俐的人兒,天不亮就起床,在婆婆這裡一待十來個時辰,人家吃著你看著,人家坐著你站著,每天吃不飽睡不好,要不了半個月就得去掉半條命。
敢說個“不”字兒,一頂“忤逆不孝”的大帽子就扣頭上。
“老夫人自然仁愛我們這些晚輩。”
最後,阮氏隻好乾巴巴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再說柳蘇兒那邊。
羅老夫人的陪嫁馮媽媽原本是她閨中的大丫頭,嫁人之後做了管事媽媽。
她在羅家很有臉麵,做事公允,言行謹慎,哪怕是羅漾見到了她,都會主動問好。
派這麼一個人來,也足以說明羅老夫人並不是要磋磨柳蘇兒,隻是希望把她教得懂事一些。
後宅女子懂事,就不會拖爺們的後腿,甚至還能幫爺們分憂。
羅老夫人其實很疼羅北霆的。
“請大奶奶站直,肩膀自然下沉。看人的時候目光不要漂移,麵上保持微笑即可。”
馮媽媽認真地指導著。
一天下來,柳蘇兒筋疲力竭,隻有泡在熱水裡,她才覺得整個人重新活了過來。
等她換好衣服,腦袋一沾枕頭就睡過去了。
一連三天,每天皆是如此。
這三天,羅北霆一直睡在書房。
到底新婚夫妻,他雖然生氣,但著實想念溫香軟玉在懷的滋味兒,於是夜裡摸了回來。
可惜,柳蘇兒白天累得很,夜裡睡得那叫一個香。
任憑羅北霆怎麼摸摸摳摳的,她隻是翻了個身,嘴裡嘟囔兩聲,就徹底沒反應了。
羅北霆憋了一身邪火。
他翻身下地,準備去衝個冷水澡。
“大爺,可是餓了?灶上有雞湯,還有醒好的麵,我去下碗麵,很快就好。”
聽見聲音,今晚負責值夜的素霜一邊係著扣子,一邊匆匆走了過來。
也巧了,羅北霆的肚子裡發出一陣腸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