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芙也不拖泥帶水,重新鋪好一張紙,研墨,行雲流水,揮毫潑墨。
於是,沒多久,羅家不少下人就看見大將軍咧著嘴,雙手捧著一張宣紙,樂顛顛地從嘉思堂走了出去。
剛從床上爬起來的羅大一瘸一拐地跟在後麵。
“大將軍,您跟奴婢說說,這上麵寫的是啥?”
“天作之合。”
“哎呦,這詞兒奴婢懂,您和夫人就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敢問這是誰寫的啊?字真好,嘖嘖,一定是一位書法大家。”
“算你小子有眼光。是夫人寫的,我拿去裝裱。”
等二人走遠了,兩個灑掃丫頭才從樹後走出來。
一個撇嘴“羅大不是識字嗎?那幾個字連我都認識,偏他還問出來。”
另一個敲她腦袋“你傻啊,做奴婢的不問不說,做主子的還怎麼顯擺?難不成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偷偷笑嗎?”
二人一商量,趕緊把手裡的活乾完,然後跑去各院找關係好的小姐妹,充當人肉小喇叭。
“夫人是才女!不愧是薑尚書的孫女!”
“大將軍和夫人感情真好,這就是天作之合!”
“大將軍好疼夫人啊,聽說特地把夫人的字掛在書房裡呢!”
“是啊是啊,大將軍親自去裱的。你說啥?廢話,自然是真的,我親眼看到的!”
薑芙在屋裡抄了兩天佛經,等她再出門,發現所有人看自己的眼光都有所不同。
以前那些下人確實也敬畏她。
現在則是多了幾分發自內心的仰慕,尊重,認可,期待。
相比之下,錦安院那邊完全就是四個字——
雞飛狗跳。
羅北霆臉上的傷不嚴重,休息了幾天,塗了藥膏,也就消了,並沒有留下疤痕。
他對著銅鏡左照右照,總算鬆了一口氣。
好歹身上還有個虛職呢,真破了相,可就不能在朝為官了。
不隻是他,就連柳蘇兒都感到一陣後怕。
所以,她這幾天格外溫柔小意。
但羅北霆也知道了她頂撞祖母的事情,他對羅老夫人很是敬重,因此晾了柳蘇兒兩天。
對此,柳蘇兒早有心理準備。
好在他們二人有感情基礎,加上她有心討好,一番酣暢淋漓的顛鸞倒鳳之後,夫妻倆就算是和好了。
不過,柳蘇兒想要發賣素言和素霜一事,卻是不可能了。
羅北霆不同意。
還是那句話,他並非對這二女有什麼情意,隻是堅決不許有人挑戰自己的顏麵。
哪怕這個人是柳蘇兒。
連丹朱都苦口婆心地勸著柳蘇兒“何必為了她倆和大爺置氣?姑娘,您還是儘快懷個孩子才安穩啊!”
情急之下,她又喊了以前的稱呼。
這一次,柳蘇兒沒有糾正她,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與此同時,羅漾把羅北霆叫到了書房。
書房內,隻有父子二人。
桌上放著一個小木盒。
羅北霆沒來由地一陣緊張“父親,您叫我過來,有什麼吩咐?”
羅漾看他一眼“隨便聊聊,你坐。”
羅北霆猶豫了一下,這才有些不安地坐下。
“你成親也有一些日子了,我想安排你去京郊西大營待上一段日子,你覺得可好?”
剛坐下的羅北霆一瞬間又站直了。
京郊西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