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蘇兒是官家女眷,又是外嫁女,而且和柳不識並非血親,衙門那邊隻能照例問了幾句,就客氣地告辭了。
送走京兆府尹,夫妻二人回到房中,一路無話。
等伺候的人都下去了,薑芙才問羅漾“有沒有從丹朱那裡審出什麼?”
話雖如此,她其實不抱什麼希望。
丹朱一向忠心耿耿,何況柳蘇兒既然要用她殺人,就更不可能提前告知。
所以,薑芙猜測,丹朱自己直到現在都是稀裡糊塗的。
果不其然,羅大羅二兄弟倆齊齊上陣,都沒有從丹朱口中問出什麼有用的話。
“都是我害死了公子,是我的錯……嗚嗚……你們殺了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在確認柳不識的死訊之後,她甚至一心求死。
“先關著吧,彆讓她死了。”
薑芙搖搖頭。
奴告主,就算主家真的犯了事,按照古代律法來說,都是告不倒的,甚至反而有罪。
所以,指望丹朱指控柳蘇兒,想都彆想。
“柳不識已死,也不知道茗悅茶樓那邊的線索會不會斷。”
羅漾擔心的是打草驚蛇。
想到原著裡的劇情,薑芙微微一笑“那倒未必。”
沒多久,柳蘇兒親自過來,懇求薑芙同意她出府一趟,處理柳不識的身後事。
畢竟她現在還處於禁足的狀態。
原本薑芙就不打算在這種小事上為難柳蘇兒,很痛快地答應了她,還讓下人給準備車馬。
阮氏拈著帕子,嘴裡酸溜溜地說道“這可真是嫡親的婆媳呀,大嫂好氣度。”
言下之意,就是薑芙這個做婆婆的不給兒媳婦立規矩。
薑芙瞥她一眼“難不成羅家是什麼龍潭虎穴,姑娘嫁進來就不能出門?沒記錯的話,弟妹你前兩天才帶了一車的東西回娘家。”
阮氏被噎得不輕。
薑芙懶得和她廢話,柳蘇兒固然不是省油的燈,但阮氏也非善茬兒。
身陷後宅已經很無趣了,她不想再整天搞什麼拉攏一批,打擊一批的戲碼。
柳蘇兒前腳剛走,薑芙和羅漾便喬裝打扮一番,也跟了上去。
二人彷佛小富之家的年輕夫妻上街閒逛,雖然形容出眾,但因為舉止低調,混在人群中,倒不算太過紮眼。
柳蘇兒一路去了茗悅茶樓,因為東家出事了,掌櫃的便做主關了門。
柳不識的屍體就停在後院裡。
他毒發身亡,即便請仵作給拾掇了一番,看著也有幾分駭人。
棺材周圍還堆著不少冰,防止屍身腐爛發臭。
茶樓掌櫃認識柳蘇兒,見她來了,心中踏實許多。
柳蘇兒掩麵而泣,她將喪事全權托付給掌櫃,並請他聯係中人,儘快將茶樓盤出去。
並承諾不管賣多少錢,都拿其中一成給他做謝禮。
掌櫃看在這幾年的情分上,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下來。
這其中自然有柳蘇兒如今是羅家大奶奶的緣故,他也想結一份善緣。
謝過掌櫃,柳蘇兒走出茶樓。
她眼眶泛紅,身子也搖搖欲墜,滿臉哀傷。
遠處的羅漾悄悄用手指撓了撓薑芙的手掌心,在她耳邊輕聲發問“柳氏竟如此難過,看著不像是假裝。”
薑芙強忍著癢意,也用氣音回答道“當然,難過是真的,要除掉柳不識更是真的。”
沒辦法,柳不識知道太多柳蘇兒的秘密了。
在原著裡,柳蘇兒和羅北霆分分合合很多次,耗了好幾年才成婚,她身邊自然需要一個暖男忠犬。
如今一切都變了,柳蘇兒早早嫁給羅北霆,再和柳不識這種人糾纏不清,那就是自絕死路。
羅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