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府裡有府醫,每月固定給各房主子切脈。
鄧芃和葉氏的身體都沒問題。
要薑芙說,古代人成婚早,像葉氏剛滿十五就嫁人,而且論的還是虛歲。
雖然及笄了,但身子骨兒沒完全長開,自然不易受孕。
要不曹操怎麼好人妻呢……
十來歲的小姑娘還是生瓜蛋子,哪有什麼風情可言?
隻是這些話隻能在心底想想,絕不能宣之於口。
碧荷和白菡好不容易哄得葉氏睡下了,二人已經累得渾身是汗。
她倆一出來,看見薑芙坐在門口做針線,防著有人靠近,都鬆了一口氣。
薑芙主動開口“放心,我把院裡的婆子和小丫頭都遠遠打發了。”
碧荷覺得她在故意躲懶,可惜沒有證據。
所以她酸溜溜地瞥著薑芙“姐姐聰穎,倒是我和白菡費了好大的力氣。”
白菡的手指都被燙紅了,隻因為那帕子要熱熱的,蓋在臉上才舒服。
薑芙也不理會碧荷的挑釁,拿了自己的擦手油給白菡。
“左右我最近用不到,你塗了吧,清清涼涼的,倒是能緩解一二。”
白菡十分感激,向薑芙道謝。
沒想到,薑芙歎了一口氣,話音一轉“老是這樣也不行,夫人的身子沒問題,但一直沒有好消息,外人哪裡知道,說不得就要亂說。”
更彆說葉家本身就人丁凋敝,古人相信母親若是能生,其女則同樣能生,反之亦然。
要不那些有四五個親兄弟的女兒,一到年紀,家裡的門檻都要被媒人踏破了,根本不愁嫁呢,就是因為這個說法。
碧荷眼睛大亮,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是啊,是啊!”
頓了頓,她聲音低了低“咱們都是夫人的人,要是能替夫人解憂就好了……”
說罷,碧荷不好意思地把頭埋得更深。
薑芙故意裝作沒看見似的,她皺著眉頭,目光渙散,嘴裡喃喃自語“是啊,夫人對我有恩,我總希望夫人過得好才是……”
好像下了什麼決心似的。
偷偷覷著她的白菡心裡“咯噔”一聲。
除去緋蕖不提,她們三個,碧荷嬌媚,卻帶了幾分輕浮,以鄧芃的性格,怕是不喜。
而她則木訥內向,雖也識幾個字,不算睜眼瞎,但遠不夠和鄧芃談詩論畫。
最重要的是,她也沒有薑芙的顏色好。
論姿容,彆說葉氏這裡,就是放眼整個伯府,怕也沒有誰能賽得過薑芙的。
眼看著薑芙想通了,真要去給鄧芃做通房,白菡的一顆心急得跟油煎似的。
隻是她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做。
白菡扭頭去看碧荷,希望她這個炮筒子能開口嗆幾句。
哪知道,這死丫頭鬼迷日眼的,一臉癡笑,估計又在做當上姨娘的美夢。
好在轉過天來,張氏親自發賣了幾個嘴碎的下人,伯府終於重歸安寧。
十五那天,鄧芃與友人有約,吃過晚飯,他帶著葉氏一起出門。
家裡除了張氏上了年紀,不愛動彈,其他主子都歡歡喜喜地上街賞燈。
“同儕在春滿樓訂好位置,說好了都攜家眷,辛苦你還要陪我出去應酬。”
鄧芃和葉氏坐在馬車裡,簡單為她介紹接下來會遇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