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過幾日,戰家發出請帖,親朋故舊都很給麵子地來了。
還有一些喜歡燒熱灶的,知道戰北梟打了勝仗,如今在皇帝麵前露了臉,那就更要主動往上湊。
征北將軍府一時間烈火烹油,鮮花著錦。
戰老夫人提心吊膽五年,如今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她坐在正廳和女眷們寒暄,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下去過。
“哎呦,您的福氣在後頭兒呐!”
“有戰將軍這樣的兒子,那真是羨慕也羨慕不來的呦!”
更有戰二嬸婆媳,戰老夫人的娘家嫂子等人,嘴裡的好話一句接著一句。
在這種情況下,很難有人不飄飄然。
戰老夫人也不能免俗。
直到薑芙的出現,猶如滾燙的油鍋裡掉進一滴水,不少人一見到她,就交頭接耳起來。
“給老夫人請安。”
作為晚輩,薑芙給戰老夫人行了禮,並送上一株珊瑚。
這是她讓管家從倉庫裡隨便找的,管家想了想,就挑了一株品相不那麼好的珊瑚,但也能拿得出手。
結果,這紅彤彤的珊瑚一亮相,居然還是令在場的人大吃一驚。
沒辦法,薑家人覺得一般的東西,對外人來說,可能真不覺得一般。
雖然京城權貴多,但撐著一副空架子,私下裡艱難度日的也不少。
戰二嬸第一個失態“這是真的紅珊瑚?!”
廢話,不是珊瑚,難道還能是乾枝兒梅塗的紅漆?
連戰老夫人都覺得這個妯娌實在丟人。
“薑姑娘,勞你破費,這禮物實在太重了。”
戰老夫人連忙說道,同時示意戰二嬸閉嘴。
薑芙微笑“老夫人德高望重,此物唯有您才配得上。”
她特地強調“德高望重”,就是想給戰老夫人最後一個機會,讓她稍微顧及一點自己的身份和年紀,彆搞那些下三濫的。
就是不知道對方懂不懂這一片苦心,哎。
這種場合,太太奶奶們有自己的圈子,未婚的姑娘又是一個圈子。
薑芙誰也不認識,索性一聲不吭,全當看不見那些不善的目光。
對麵幾個妙齡女孩,有的用帕子掩嘴,有的用團扇擋臉,但一點兒都不影響她們湊在一起,嘰嘰咕咕地小聲交談。
有那種一看就是炮灰的,還故意時不時拿眼睛往這邊剜兩下,目光挑釁。
小爆提醒“紫衣服的是謝雲舒。”
咦,是她。
薑芙喝了一口茶,瞥了一眼。
小爆又嗬嗬一笑“她旁邊那個鵝黃衫子的,是她的敵蜜王環,彆看兩個人現在挺好的,其實王環一心愛慕戰北梟。”
它捏著喉嚨,模仿王環的神態和語氣,聲嘶力竭“我願意嫁給戰將軍,哪怕是妾,我也願意!”
原著裡,她確實差一點兒就做了戰北梟的貴妾。
薑芙又瞥了王環一眼。
很好,都湊齊了。
不多時,戰老夫人笑著開口說道“咱們在這裡說話,倒把孩子們悶得夠嗆,不如都去園子裡散一散,待一會兒開席了,再讓人去叫你們。”
姑娘們紛紛起身,魚貫而出。
薑芙很自然地落在最後。
征北將軍府不算大,好在園子侍弄得不錯,薑芙走走看看,自娛自樂。
沒多久,一個打扮頗為體麵的中年婦人走過來。
她先恭敬行禮,然後才自報家門,請薑芙移步去大房那邊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