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久,隻是不知不覺天都黑了,一整天滴米未進的我,開始頭暈、眼花,身體也特彆的不舒服,仍舊覺得腦子渾渾噩噩。我覺得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起碼得找個地方吃口飯吧。
又來到一個村莊的時候,我隨便找了一家農戶,心想進去找口水喝,再給點錢吃一口飯。
抱著這個想法,我朝門口走去。
但剛走到門口,我便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砰”的一聲,還把他們家的門砸開了,緊接著便傳來腳步紛雜的聲音。
這一覺,睡得十分漫長。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窗外的天光已經大亮,顯然是第二天了。我躺在一張非常普通的床上,普通到一看就是普通農戶的家,鴛鴦戲水的枕巾,大紅色的被子和床褥,院子裡還隱隱傳來劈柴的聲音。
我回憶了一下昨天發生的事,想起來自己是在某個農戶門前昏倒了,看來是人家把我救起來了,還收留了我一晚上。
繼續往前回憶,又想起趙虎的那個“是”字來,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心口又有點隱隱的疼。
但已經沒有昨天那麼嚴重了。
看來這心上的傷,也能隨著時間流逝慢慢好轉。
其實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在趙虎心裡比不上莫魚不是很正常的事嗎,隻是當時那個“是”字有點太傷人心罷了。不過經此事件以後,我也要認清一下自己的位置了,不要什麼事都管,你把人家當兄弟,一心一意為人家好,人家其實嫌你多事……
唉,真他媽的。
我就是活該啊,自作自受。
我從床上爬了起來,準備出去跟屋主道個謝,順便再要一口吃的,實在是太餓了,簡直饑腸轆轆……
我一下地,院裡劈柴的人也聽到動靜了,立刻推門走了進來,笑著說道“你醒啦?”
我抬頭看去,是個高瘦青年,皮膚有些黝黑,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和我是同齡人。這個青年雖然皮膚略黑,但長得是真帥,雙眼皮、丹鳳眼,鼻梁高挺,臉如刀削,是個標準的帥哥。
關鍵是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隻是站在那裡笑笑,就能讓人心情愉悅。
他的眼神也很清澈,屬於那種一看就是好人,而且陽光、開朗、積極向上的那種類型,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在學校裡這種男生十分吃香,追求他的能從宿舍排到食堂。
我也衝他笑了起來,說是,我醒了,謝謝你的收留。
“沒事,舉手之勞嘛。”青年走過來,說道“我看你身上也沒什麼傷啊,昨晚怎麼會昏過去的?”
我總不能告訴他說我是因為朋友的一句話才昏過去的吧,那也太丟人了一點。
我說“可能是因為餓的,趕了好久山路,一口飯都沒吃。”
青年奇怪地問“你要趕去哪裡?”
我說“我想回城裡,但迷路了。”
青年再次笑了起來。
但他這種笑不是嘲笑,而是很陽光的笑,不會讓人有任何反感的笑。
“回城裡啊,太容易了。”青年笑著說道“我們村口就有公交車,你搭上車就能回城裡啦!不過,在這之前你先吃點東西吧,我都聽到你肚子叫了。”
青年轉身出去。
不過一會兒,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還有幾根油條、一碟小菜。
香氣撲鼻,確實讓我胃口大開、食指大動。
“謝謝啦,一會兒我給你錢。”我拿起了筷子,準備開動。
“不客氣,這點吃的也值不了多少錢,給錢什麼的就太見外啦!”青年笑得十分燦爛。
青年是真的善良又陽光,說起話來也十分好聽,讓我覺得心裡暖洋洋的,不知不覺就能讓人卸下防備,讓人十分樂意和他相處、交流。我也沒有客氣,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一天一夜沒有吃飯確實挺餓。
青年笑著說道“兄弟,聽你口音不像本地人啊!”
我是北方人,肯定說不了這邊的話。
不過青年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他說得也不是本地話,聽口音還和我差不多的樣子。
我說是啊,我北方的,你呢?
青年剛要說話,院子外麵突然傳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莫魚,一會兒彆忘了幫你王大媽挑水,她的腿腳可不方便,要是忘了給她挑啊,她一整天都吃不上水了!”
“好,我這就去!”青年叫了一聲,又衝我說“你先吃著,我一會兒回來。”便匆匆忙忙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