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趙虎當老大的時候,一般都是恩威並施,既要震懾手下,也要給他們點甜頭,久而久之感情就出來了,也很容易培養出忠心耿耿的兄弟;但是葉良不太一樣,他的兄弟雖然也挺忠心,但是大多沒有什麼感情,甚至眼神都很空洞,像是麻木的機器人,所以我一直說葉良的人像邪教徒。
以前聽趙虎說過,葉良“禦下”的法子就是恐嚇,不斷給他的兄弟洗腦,說你要是不聽我話,我就把你弄死之類。久而久之,他們打心眼裡畏懼葉良,就像戴上枷鎖的小象,再也不敢反抗葉良,對於葉良的命令隻有服從。
聽上去是不是跟傳銷似的?
葉良要是去乾傳銷,估計也能成事。
所以我猜,葉良每天開會,就是要給這些大哥洗腦。我想過去看看,如果這些大哥還沒徹底淪為葉良的傀儡,或許能夠為我所用。我知道這事挺冒險的,成功率也低,但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
豪爵會所,我肯定不會從正門進去,雖然這裡不一定有人認識我,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畢竟是葉良的地盤,被發現了就麻煩了。
我繞到豪爵會所後方,找到一個開著窗戶的房間。好吧,我也不繞彎子,其實就是衛生間。衛生間為了透氣,窗戶常年開著,倒是方便了我。確定衛生間裡沒人,我便從衛生間爬了進去,接著溜進豪爵會所內部。
這間會所和彆的會所沒有什麼區彆,就是裝得金碧輝煌、流光溢彩,時不時有濃妝豔抹的公主,或是衣著乾練的主管走過。各個包間裡麵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那些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們,有了錢後無處揮霍,隻能到這放鬆一下。
雖然我是第一次來豪爵會所,但是以我的經驗來看,葉良不可能在這一層開會,於是就往上走。我連電梯都不敢乘,生怕遇上誰了,所以就走樓梯,一層一層地搜索過去,終於來到某個行政樓層,各個部門集中在這,也有會議室、餐飲間,應該就在這了。
這個時候剛剛入夜,會所裡麵已經忙碌起來,行政樓層幾乎沒什麼人。
我很容易進到了會議室裡,迅速觀察了下四周環境,這裡設施都挺簡單,就是一張橢圓形的桌子,以及一些椅子,還有飲水機、空調等等,想藏身都沒個地方。
我一抬頭,看到天花板上的通風口。
說真的,我以前可不會注意這個玩意兒,都是葉良喜歡往這種地方鑽,我才開始多看兩眼的。
我靈機一動,立刻踩了桌子往上麵爬。
葉良能鑽,我當然也能鑽了,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為了避免留下腳印,我還把鞋脫下來掛在頭上,接著才小心翼翼地爬到通風口裡。然後把金屬格柵也裝好了。往下一看,視野十分開闊,而且下麵的人還不容易發現我,這種感覺還蠻爽的。
我現在知道葉良為啥喜歡往這種地方鑽了,偷窺彆人的感覺確實有種說不出的……
哎,感覺自己好變態啊。
躲在通風口裡沒多久,就見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了,幾個漢子走了進來,均是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看他們的做派、長相、穿衣風格,我就斷定這些都是大哥級彆的人,一般小嘍囉可沒有這種氣質,在道上混得越久,就越容易分辨。
他們進來以後,一句話都不說,各自悶悶地坐在椅子上,顯然是在等人。
雖然會議室裡已經有人在了,但是仍舊十分安靜,氣氛也更壓抑。藏在通風口裡的我,都覺得渾身不太舒服,感覺這些大哥一個個苦大仇深。過了一會兒,一個頭發半黑半白的老者突然說道“葉良怎麼還沒有來,要讓咱們等多久啊!”
一個胖乎乎的漢子頓時滿臉驚恐“老程,你瘋了嗎,怎麼直呼葉良的名?”
另外兩個漢子也都震驚地看著那個老者。
老程咬牙切齒地說“我叫他名怎麼啦,反正咱們遲早都要被他殺死,無非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問題,我兒子都死在他手上了,我也不想活下去了!”
幾位大哥都安慰他,讓他多加忍耐,沒有什麼比保住性命更加重要。
正說著話,門又被推開了,一個青年走了進來,當然就是葉良!